机会……”
吴广仁磕着头,眼神哀求的望着薛煦。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妻子没工作,全家都靠我一个人供着,我不能去坐牢啊,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薛煦不为所动,冷冷俯视他:“我只问你一件事,是谁要你干的?”
吴广仁支支吾吾,“是我自己想到这个办法的,也是为了治疗,和别人无关。”
薛煦冷笑,“不说是吧,真以为我查不到吗?”
查账户一目了然。
而且猜都猜得到是唐雁梅。
“我……”
吴广仁冷汗直冒,自从夏菱出事后,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多岁,头发长了白丝,佝偻的背脊卑微苍老。
“你去和警察求情吧,和我说没用。”薛煦眉眼凉薄,没起一丝恻隐之心,想到夏菱的遭遇就心里发冷,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虐待精神病人,你在做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觉悟了吧。”
吴广仁面如死灰,看着眼前冷酷的少年,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很清楚,就算他供出幕后指使人,薛煦也不会放过他。
他想到昨晚的那通电话,未知的号码,熟悉的嗓音,轻柔中夹带着寒意。
唐雁梅醒了过来。
她说,如果帮她背下这个锅,她保证他妻女老母日后无忧,一生不愁,而他出狱后也可以进夏家公司工作。
天大的诱惑。
吴广仁答应了,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死得快活点。
同时深深忌惮着唐雁梅,他听说她毁容了,可她醒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失去理智报复夏菱,而是忍了下来,并迅速抽身,不沾一点腥。
可怕的女人。
警方很快来人把吴广仁逮捕走,薛煦请了最好的律师,把他往死里告,吴广仁构成故意伤害罪的判刑,最后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吊销医生执业证书,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至于他后面的人,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不松口,警察查了他的账户,有几笔不正常的交易往来,数额很大,顺着线往下查,发现打款给他账户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调查后发现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人盗用了身份开户。
线索中断。
这家医院因为传出虐待精神病人的丑闻,被迫查封停业,违法把夏菱送到这家医院的警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
从种种迹象来看,唐雁梅是幕后人的嫌疑最大,警方把她请过去问话,她一口咬定是因为担心夏菱,才擅自买通关系把她送到了这家医院,如果早知道医生是这副德行,打死她都不会让夏菱来受这份罪。
她说得声泪俱下,脸上还有夏菱咬下的伤,触目惊心的疤痕,多少化妆品都掩盖不住,再也不复美貌。
无形中增添了说服力。
警察问她:“夏菱害你的脸变成这样,你不恨她吗?”
“怎么会?”唐雁梅苦笑,表情极度自责,道:“我受的这点伤哪有她受的苦多,就当是我的报应,我发自内心的对不起她。”
问话结束,做完笔录,无果,没有证据,拘留几天后,唐雁梅很快被放了回去。
薛煦得知,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狡猾精明得很,没那么好对付,暗中叫人继续查,连同姚雁事件,誓要查出真相。
这次夏菱的事情,夏卓群再蠢,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原本,唐雁梅受伤,他想要帮她讨个说法。
可后来他打听到夏菱真的疯了,完全变了一个人,唐雁梅会受伤,主要是因为她主动招惹的夏菱,而夏菱精神病发作,不负法律责任,再然后,警察又找了唐雁梅,怀疑她是逼夏菱变疯的幕后元凶。
虽然因为没有证据而一了了之,但夏卓群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东西,那些让他惧怕的东西。
深夜,房间里,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镜前的唐雁梅,她已经拿遮瑕膏涂抹自己的脸快一个多小时了。
丑陋可怖的伤疤,在白色的粉底中一点点被覆盖,几乎快要看不到,可她似乎还不满意,不停抹不停抹,像是想把它从脸上抹掉一般。
“别弄了。”夏卓群走过去阻止她,“回头找家好点的整容医院,一定能把疤去掉的。”
“你睡你的吧,别管我。”唐雁梅拍开他的手,语气疏淡。
夏卓群没有离开,犹豫了很久,沉声问:“夏菱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唐雁梅照着镜子,视线都没移开一下,“你也怀疑我?”
“不是吗?”夏卓群皱眉看着她,表情有愤怒也有不解,“你不是说你对她视如己出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她?我以前那么相信你,护着你,难道你全都是演给我看的?”
“雁梅,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唐雁梅呵呵冷笑,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他:“你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时,你说我在想什么?”
“那不都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