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恼怒地瞪了马车的周毅成一眼,周毅成心虚地打着哈哈:“哈哈!总算是要回家了!出门在外总是不太方便啊!”
周夫人扭过身子,不想搭理他。
我们现在被别人这么下着,都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周毅成低声下气地哄着周夫人:“夫人,现在不是使气的时候,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说吧!”
周夫人赌气说道:“怎么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嘛?”
周毅成皱眉道:“唉!话虽是这么说,我再怎么会说,可也要有人相信啊!万一朝廷给我判个弃城逃跑之罪,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满门抄斩?周夫人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急忙问:“怎么会是弃城逃跑呢?你不是出来劝百姓迁移吗?”
周毅成说:“我刚才说的你还不明白啊?那只是我的说辞,那也要有人信才行啊!”
周夫人第一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用手帕擦了擦额的汗,问道:“浦儿不是回去了吗?我唯一的儿子都献出来了,还能怎么样?”
周夫人说着,不觉眼里有了雾气:“虽说解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也不少吧!恐怕死的人也不少吧!还不知道浦儿怎么样了呢?”
说到周浦,自己唯一的儿子,周夫人抹起泪来。
周毅成不耐烦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哭哭啼啼干什么?你哭给谁看啊?”
一听这话,周夫人积累了好久的怨气一下子全爆发出来:“我能哭给谁看?我哭我自己命苦!女儿弄成这个不不下,进不能进,退也退不了的尴尬境地,儿子现在也生死未卜!我还被别人数落来数落去,连哭一声都不行!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自己说着,却勾起了心里的伤心事,不由得又哭起来。
周毅成心里叹了口气。
这老娘儿们,是分不清楚轻重缓急!
你现在埋怨我有用吗?搞不好,大家都是一个死!
谁知道这平州城还真是解围了!
六十万对不到六万人啊,怎么办到的?莫非真是黄继业有神一样的本事?
周毅成虽然脑子里想好了很多说辞,但是,心里仍然很不踏实。
路不敢耽搁,走到快到平州府的地界,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既想早点回去,却又害怕回去!
如果不是看到平州府百姓成群结队地逃出城,自己还可以认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沿途听到百姓的议论,说知府大人都跑了,平州城守不住了,百姓都跑了!
听到那百姓的议论,周毅成这才意识到事大了,当时,他确实萌生了回去的想法,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了,万一城破了怎么办?我不可能再回去送死的啊!周毅成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
周毅成不知道老百姓到底跑了多少,如果真的是大规模的跑了的话,朝廷追究起来,自己到底是没有底气的!
越往平州府的地界走,周毅成越心虚,北方三月的寒冷的天气,周毅成却浑身冷汗直冒!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有人在马车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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