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暂时禁止出去。
负责查看视频监控的也已经到位,一旦有哪吒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反馈过来。
季舜尧一直搂着米嘉,逐条分析给她听:“你看,大门已经关了,他是出不去的,估计是淘气,跑哪儿玩了,现在肯定在等我们去接他。”
米嘉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简单,直勾勾盯着季千河:“你是不是之前跟他说过什么?”
就是给季千河一个胆子,她也不能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啊,只能迂回道:“他自己贪玩跑掉的,干嘛老怪我啊,我可没跟他说什么。”
说谎的人,总是下意识的有很多小动作。米嘉已经冷静了下来,理性思维占了上风,她从季舜尧怀里出来,说:“千河,你的一百份套餐吃的还开心吗?”
季千河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米嘉。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关于她的事,她还知道多少?季千河有些怕了,实话实说:“我说他讨厌,让他一个人去玩。”
米嘉咬着牙,恶狠狠瞪着季千河。
季舜尧实在失望,指着季千河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之前能不能用脑子想想?”
米嘉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呼吸一口,就接着寻找。
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园,有许多的游乐设施,和比游乐设施更多的人。
如果哪吒真的只是自己决定出走,以一个孩子的脚力,他哪怕知道大门在哪里,也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出去的。
哪吒一定还在园里,那么问题是,有什么地方最能吸引到他呢?
洋公园一旦进了国门,也不免要被中国文化同化一遍,园内正在举行中国经典动画形象的展览。
国内的经典动画形象有许多,但最为出彩也最受小孩子欢迎的就只有一个。
米嘉看了会灯柱上以孙悟空为主角的宣传海报,一把拉上季舜尧的手:“跟我走,哪吒说不定在那!”
十多分钟后,米嘉他们在广场上看到正抓着孙悟空金箍棒不放的哪吒小朋友。
他已经哭得几乎脱水,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眼睛鼻子都是红通通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动物,一抽一抽地兀自舔毛。
米嘉松开季舜尧的手,很小心很小心地一点点往他走,生怕喊醒一个破碎的梦那样,在他看到她的时候,还向下挥了挥手,要他放轻松。
在确定他的眼神里没有躲闪的光后,她向着他拍拍手:“宝贝,妈妈来了。”
多年之前,米嘉没有见过他一面,就独自踏上了异乡的旅途。
三年时间,她匀给他的想念实在太少。除了偶尔的午夜梦回,他伸出两只细瘦的手,用尚不会说话的咿呀学语一遍遍唤她。
有好几次,她都被这个梦吵醒,哪怕坐起身来余悸仍在,每次脱口而出的总是这么一句——“宝贝,妈妈来了”。
没有很早,也没有很晚,你的身边,妈妈不会一直缺席。
哪吒拼命揉了揉眼睛,张着手飞奔过来。小小的身体撞到怀里,并不疼的,米嘉却觉得整个人都痛得几乎蜷缩起来。
哪吒很用力地环着她的脖子,磕磕巴巴地问她怎么现在才来。
米嘉亲吻着他,捧着他的脑袋,将他和自己一样细软发棕的头发向后捋去:“因为孙悟空也会迷路,所以妈妈才来晚了。”
哪吒很不信任的样子:“孙悟空有筋斗云,他不会迷路。”
“他会的。”
“他不会。”
米嘉朝他笑了笑:“那好吧,是妈妈太笨了。”
哪吒方才还在哭鼻子,这会儿突然腼腆地笑起来,说:“妈妈一点都不笨。”
米嘉一直看着他,头一次觉得原来如释重负是这样的一回事。
母子之间的温情时刻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下一秒,回过神来的季千河就硬生生将他们母子俩给分隔开来了。
季千河抱着哪吒一阵又打又亲:“你这个小混蛋啊,姑姑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你居然还敢离我出走了,你翅膀长硬了啊,你个小混蛋!”
哪吒“呜呜呜”一通哭,季千河也嚎得起劲:“你说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任性了,姑姑是真的会揍你的啊!”
她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踩掉了一只,露出一面脏兮兮的脚底。
身上的汉服也乱了套,头上别着的簪子更是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米嘉从上至下将她打量了一边,方才把视线移开。
米嘉晚上过来,原本是要说服哪吒留下,跟爷爷奶奶完成既定旅游任务的。
他看似很难说话的父亲,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改好哪吒爱吃零食的毛病。
遇到事情送一颗早安糖,或是火急火燎地要把他接回身边,都是不科学的育儿。
这种时候,有一个像她一样能唱白脸的就十分关键,她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承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生活就是崎岖多变,让人不能用科学不科学、理智不理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