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日之下,怎么还有贼呢!
那银铃,是狐子彦给自己的,竟然就这样被人抢走了。
莫归露追上去的同时看清了那在人们脚下穿梭的小东西,头顶两根须子尤为瞩目,身有红鳞,看上去圆滚滚,走过的地方会留下水渍。
“你站住!”这里人比较多,不便使用法术,无论莫归露如何叫那小东西停下,它都没有停,最后一头扎进了四通发达的河道里带着银铃消失不见。
心里瞬间就凉了,自己不识水性,银铃怕是追不回来了。
她在河面上张望小东西的身影,发现河道对面的人群脚下还有一只,虽然长的不太一样,但绝对是同伙没跑了!它正在偷一个老人家圆形的荷包!
几艘船并排而过的瞬间,莫归露踏舟而过,脚落在对岸的边缘后直直的扑向那红色的小贼。
那是怎样的手感啊,滑溜溜,抓不住,那红色的小贼呲溜一下从她手里滑进了河道消失不见。
莫归露气的咬牙切齿,撸起袖子想着下一步对策,既然是小贼,肯定还会再露面,今日是十五,城内拥挤了大把人群,它不可能草草收手。
回忆了一下它的外形,应该是妖类,再加上那手感,泥鳅吗?不,它比泥鳅滑多了。
“阿婆您别急,我一定抓住那小贼,把荷包给您拿回来。”莫归露转过头安慰老人家
老人家是一个上了七旬的阿婆,丢了荷包却丝毫不着急,她笑着拍了拍莫归露的肩膀。
“小狐仙是第一次来彼岸城?”
人间对化了形的妖怪都会尊称一声小仙,毕竟现在修仙的动物那么多,总叫人家妖啊妖的听起来也不好,外一真遇到个成了仙的你喊人家妖那就犯忌讳了。
莫归露点点头。“阿婆你荷包被贼偷走了,怎么一点都不急。”
“小狐仙有所不知,那不是贼,那是彼岸城的小河神。”阿婆和蔼可亲的笑着,似是站累了,在水道旁的阶梯下落了个脚,莫归露也就随着她坐在一边。
“小河神?”是仙是神却不能化型?
“第一次来彼岸城,难免有所不知,每月十五的时候,小河神们啊,就会跑到岸上来,介时人们家里多多少少都会少一些圆形的物件,那都是被小河神们带走的,他们喜欢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带走。”
“阿婆,那他们把东西带去哪儿了?”莫归露想了想,银铃也是圆的,又闪又好看,怪不得会被带走,可她只想知道到哪儿能找回来自己的东西。
“带去哪儿了一直都没人知道,传说是拿去向月亮祈求幸运。不过小狐仙若是丢了什么,明天一早去城北河流下游等着,丢失的东西都会顺着水流被送还回来的。”阿婆看了看莫归露担忧的表情“每月都是如此,小狐仙不必太过担忧。”
“是嘛...”莫归露坐着在河道边摇摆了一下腿,脚踝上空荡荡,有些不太习惯。
“送回来的东西上面会沾染月圆之夜的幸运,戴身上整月都能讨个好彩头。”阿婆起身,拦下下一艘小舟,搭上船。
“小狐仙若是闲暇不如去灯会凑个热闹,老身还要去接孙儿,有缘再见。”
“阿婆慢走!”莫归露挥挥手,送走了阿婆,却没有注意到从小舟上下来的一个姑娘。
“露露,总算找到你了!”
笙笙笑意盈盈的站在莫归露的面前,晃了晃手,拽回她发呆的神儿。
“笙笙!你怎么找到我的...”自己被掠走和在彼岸城的事,应该没有人知道。
“怎么找到你?这可就是秘密了,我呢,别的不行,偏偏找人,只要你还在人间,我就能找到你。怎么?离家出走还不肯回去?”笙笙一拽裙摆,坐在了莫归露的身侧。“我看看,我滴妈呀,我的露露在外面是不是吃不饱也睡不好,怎么瘦成这样了?!”
“笙笙你别取笑我了,云阔城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那日事情闹的那么大,现场人又多,一传十十传百的,何夜消息灵通,笙笙必然也会得知。
“云阔城的事情怎么了?不就是殿下被凤凰亲了一口,可他那日被定了身而非己意,想与你解释又找不到你,露露哎,这气可不是这么撒的。”
“笙笙你怎么能向着他说话呢。”
“我怎么向着他说话了?殿下后来在云阔城大发雷霆,凤凰香差点没成为枪下亡魂,你说,殿下心里是向着谁的?倒是你...”笙笙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这件事讲道理受欺负的是你男人,你不护着他反而还与他赌气,要我说你若是真有气,也该撒在凤凰身上,而不是殿下身上。”
笙笙的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如果这事不是狐子彦的错,自己也不该躲着他。
“她才不是凤凰,她就是一花里胡哨的大山鸡!我就该拔光她的毛做一鸡毛掸子!”
“这就对了嘛,哎露露,拔毛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顺带给我家何夜也做一个,他最近掉毛掉的厉害,需要个掸子扫扫。”
两人对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一人一狐,笑的甚欢,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