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的所在之处,直接送货上门。
玄狐天君正忙的焦头烂额,身边的人各有任务,此刻抓住了自己的大徒弟,哪里还肯撒手。
子言就这样被委派了任务,带领城中九华仙山的小道士们布阵。
莫归露心虚的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看吧,就连日常的小心机,都骗不过人家。
莫归露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圆场,她看了看子言,又看了看包子,将剩下的那个包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吃过了包子,也就不算你撒谎了。”子言没有推脱,拿起咬了一口,给莫归露圆了谎话。
屋檐下雨滴坠下的速度愈发的慢了,莫归露看向河道对岸的街道,当年暂住的客栈还开在街角,满目回放着过去的画面,她渐渐走了神,放任自己的思绪飘的越来越远。
子言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纵有狼毫秋墨,也只能绘出眼前人的只影篇章。
“言师兄。”
一道长剑从水路掠过又折回,上面的人影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入亭中,莫归露回过神,面前这个男人已步中年,面容很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慕天城八方阵法皆已布置稳妥。”
莫归露竖起耳朵听了听,这声音也是耳熟的很,是谁来着......
“濯央,辛苦你了。”子言离开石凳,与濯央一同站着。
那个曾是少年的面孔,已经铺染上中年人的老成稳重,莫归露第一反应是用手遮住了脸,几条尾巴在身后缩成了一团,毕竟这个濯央当年对自己恨意有加,不晓得还记不记仇。
“言师兄,这位是...”
“你认识的。”
子言微微一笑,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莫归露,直让她忍不住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嗯...”莫归露尬笑着放下遮脸的衣袖,点头示意,也算是打了招呼。
她本以为濯央会回应近似严肃的表情,谁知他爽朗的一笑,笑中几分欣慰。
时光从未残酷,亭外水路重折柳,斑驳几绺岁月,淅淅沥沥的透过爬上山头的月色,打在亭中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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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归露躺在床上,几条尾巴将被褥拱出了个大包,倒也暖和了不少。
这几日她发现可怕的不是回忆,而是习惯,无论如何克制亦或者忍耐,只要一闭上眼,狐子彦的身影便在自己面前徘徊。
他替自己掖被角,半夜渴了递水的动作,所有平日里不被注意的细节都深深印刻在心里挥之不去,莫归露偶尔还会产生错觉,总觉得能闻到狐子彦身上淡淡的气息。
想来,许是太过思念,放不下。
放不下又能怎样,哭过几次又能怎样,你的惆怅和眼泪,对方看不到。
人在失落的时候容易钻牛角尖,抱着那些自以为对的想法,一条路走到黑,撞破南墙也不愿回头,等痛了,痛了禁不住了,自然就止步了。
可有些人的禁不住,偏偏是至死方休。
当人们遇到不愿接受的事实,便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试图逃避现实。
结果呢?还不是编着编着,哭的一场苦乐悲喜,尽致淋漓。
莫归露卷起被角,终是红了眼眶,她不愿意编故事,也不愿意就此放下。
这点疼,她还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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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夜里慕天城路的两侧点了灯,何夜同笙笙沿着青石板的小路前行,笙笙手里举着带墨点的纸张,时不时的看看路转个弯。
何夜突然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前,院门上的铜环脱落了一只,另一只腐朽的不成样子,不像有人住,他推了门进去,门口一个硕大的碎水缸,埋入半土,上面长了不少野花野草。
何夜眼中微微湿润,视线在院中往来,从小屋到柴房,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下......
“臭狐狸!?”
笙笙走了好远才发现何夜不见了,身后的小巷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声音也不由的越喊越轻,说实在的,她是怕黑......
一个黑影穿梭在边缘的院墙上,吓的笙笙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臭狐狸你别吓我!”
笙笙心里慌的不行,步子渐渐后退,背靠着墙角。
那个黑影突然从笙笙所在的房檐下倒挂着迎面停在笙笙面前,她刚想尖叫,就被吃了口豆腐...那黑影笑的欢脱,笙笙上去就是一巴掌,黑影从屋檐上跌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夜!”
“错了错了我错了!”何夜双手抱头,舔了舔唇,这块豆腐吃的不值,亏大了。“刚才路过的小院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看一眼。”
笙笙摇头,上去揪住何夜的耳朵“看什么看,现在找露露要紧,我们天天黏在一起,你没事搞什么怀旧”她眼珠溜溜的转了一圈,又凑近何夜的耳朵说了句悄悄话。
“要看的话,回来陪你看。”
何夜突然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