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打赌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萧玉琢被跪坐的垫子绊了一下才站稳,“我回去了,阿娘。”
长公主担忧的看着她,“我吓到你了?”
萧玉琢连忙摇头,扯出一个笑来,“幸而阿娘告诉我,不然不知我还要惹出多大的祸来。”
本想在萧家小住几天,听了这么一番话,萧玉琢不顾母亲挽留,当即就回了景府。
到家她才知道,景延年竟然在家。
萧玉琢回到自己院中,思来想去,觉得这么干熬着,也不是办法。依着景延年对郡主的讨厌程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触了他的霉头。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那不如自己直接跟他说和离?
长公主指望着景延年能护着她,可倘若萧家真出了事儿,景延年只怕恨不得她立马跟萧家一块儿完蛋吧?哪里会护着她?
“梅香,叫厨房里做些点心来。”萧玉琢吩咐道,“我给郎君送到书房去。”
梅香吓了一跳,“郡主,您、您怎么还敢往书房里送东西?您忘了以前”
萧玉琢皱起眉头,以前郡主往书房里送汤送饭,几乎每次都被不留颜面的轰出来。有几次两人大吵起来,若不是景延年不跟女人动手,只怕他们能打起来。
“今日我会小心。”萧玉琢执意要去,梅香只好胆战心惊的跟着。
到了书房外头,萧玉琢叫梅香留在院门处等她。
和离的事情,还是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比较好说出口吧?
她独自提着食盒走向书房,书房门口有一株硕大的槐树。一阵风过,地上树影斑驳。
萧玉琢被风这么一吹,顿住脚步。既然景延年这么讨厌她,她送小食前来,他会不会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将她哄走?
萧玉琢皱起眉头,望了眼书房开了一扇的窗户。
阳光浓烈,窗内的情形却是看不清楚。
她犹豫片刻,转身又往回走。索性将食盒交给梅香,空手找他去说和离。
没了食盒,她又往书房走去。还没走到槐树下,她却再次站定。
长公主语重心长的话,回响耳畔。“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怕萧家护不住你”
长公主对她的慈爱维护,她就是瞎也能看到。萧家身处危机之中,她嫁给了当今圣上的心腹之臣,母亲没想着让她帮衬娘家,只想着怎样才能护她周全
人心都是肉长的,长公主这般为她着想,她却背着母亲,私自和离,母亲一定会伤心欲绝吧?
萧玉琢在书房院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懊恼的揪着头发,“第一次发现我竟也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她愤愤咬着牙根,将心一横,转身走出了院子,心中念着,“不能让母亲伤心,和离之事,日后再说吧。”
书房半开的扇窗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修远,你输了!”一身靛青绸缎长衫,身形修长透着矜贵之气的男子笑看着景延年说道。
景延年皱眉,望着萧玉琢离开的背影,眼中略有疑惑。
“你说她一定会进来,来来回回十二趟,结果怎样?”男子笑的得意,“晚上的酒席,你可躲不掉了。”
景延年眼眸微垂,叫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男子笑嘻嘻的走近他,“我瞧寿昌郡主颇有些意思,当初满长安城追着你也不见她有羞涩,如今不过来往一趟书房,倒好似多为难似得?”
见景延年不说话,男子凑近他的耳朵,半开玩笑的说道,“可惜了那食盒里的好饭菜,不如你将她叫回来,让吾逗逗她,刚才打赌的事儿,就算了!”
景延年猛的抬头,一双眼眸漆黑如墨,无波却凌厉,“纪王繁忙,某就不留纪王用饭了。”
男子一噎,瞪眼看他,“舍不得啊?那晚上的酒席?”
“某定然前往。”景延年拱手将纪王送了出去。
纪王出了景府,翻身上马,嬉皮笑脸立时收敛换做满面严肃,吩咐手下人说:“速去告诉那几位大人,将参奏萧家的折子都撤下来。”
手下心腹微微一愣,“如今是重创萧家的大好时机”
“景延年并非如传闻中厌恶寿昌郡主,若他肯为萧家在父皇面前美言,参奏萧家非但无用,反而会得罪他。”纪王说完,抬眼望了望金灿灿的“景府”门匾,轻抿薄唇,夹紧马腹得得离去。
萧玉琢并不知道自己犹豫中来来回回的身影,已经落入景延年和纪王的视线中。
更不知道景延年竟因为她的犹豫,而被迫参加了一场他本不愿出面的酒席。
她无功而返,颇有些惆怅,刚按捺下迫不及待想要和离的心,没过两天,萧家就派人来请她了。
她马不停蹄的赶回萧家,以为是阿娘回心转意,同意她和离了。
却没想到,等在厅堂里的,不只是阿娘,萧家的女眷都快来齐了。
“玉玉真是越大越好看,钟灵毓秀楚楚动人。”她刚一进门,萧家的大伯母就起身相迎,紧握住她的手,笑脸如一朵盛开的金菊。
萧玉琢心下茫然,大伯母原来可是很不喜欢郡主的,人前人后没少说她骄纵,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是啊,以前只觉得玉玉年纪不懂事,却不曾想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着玉玉。”三伯母站在一旁,面色带着讨好又多少有些尴尬。
三伯母是萧十五娘的母亲,因着她小时候没少和十五娘争闹,三伯母便越发不喜欢她。当着众人面这么直白的赞她,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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