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主殿下,微臣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那日的细情,您也不必害怕,说出来总要比憋在心里的好。”
小公主转了转眼珠儿,眼中马上就溢出泪水,“我说了,那日我睡觉之时,忽被小儿嬉闹的声音吵醒,从此以后又夜夜都有,你们还要问些什么?”
这……只有这些?李晏晏说到这,面色又开始惨白,看来是真的吓得不轻,可这样也没法子往下查啊?
云棠笑了一笑,“公主,你既不想说,我也就不再多问,那微臣陪您聊聊天儿,微臣今年正好十五,只比你大了三岁,微臣在宫外头长大,不比您金枝玉叶,可乡野孩子也有乡野孩子的乐趣,公主,您出过宫么?”
小公主点了点头,“十岁那年,父皇准我我去玩过。”
云棠故作惊讶,“哇,那您去了哪儿呢?”
小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一路向南,到底没走多远,只到了最南的明德门,也就回宫了。”
云棠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啊?都是长安的地界,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长安是天下最繁硕之地,可到底不能包罗万象,有时间呐,您真该出去看看,微臣家在岐州,还没走多远呢,风土人情就和这不一样了,您说说那江南水乡,塞北大漠,那得是什么样的风光?”
“就算是,可你一个姑娘家,能去那么多遥不可及的地方?”
云棠笃定地点头,“那有什么不能的啊,姑娘怎么了?咱们生而为人,老天爷给了咱们这两条腿,就是用来走出去的,没谁能困住咱们,只要你想,你爱去哪就去哪!”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在这大明宫,哪个女人能爱上哪就上哪?独孤婧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刚要阻拦,却被儿子李迥抓住了手臂,再一看,病榻上的女儿果然是面露向往,连眸子间也放了光似的,好似精神了不少。
独孤婧哀叹一声,得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只要晏儿能好……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这文……怕是要写到60w 了……hhhhh
然后,我发现,我查的资料好像有误,皇后住的宫殿不叫清宁宫,思虑许久要不要改,实在怕耽误亲们看文,还是先不改了吧,等到完结再做打算。
抱歉了各位~
☆、承香殿
第一次见华阳公主,云棠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只跟小公主扯了一大堆闲篇儿。
等她前脚刚踏出去,韩王李迥就问了,“这女官有些与众不同,是母后的心腹之人?”
独孤婧一边接着喂病榻上的女儿吃水果,一边笑着摇头,“不算心腹,却比心腹还要信得过……我儿,这人呐,再怎么亲近也可能因为利益相左而反过头来想要你的命,所以比心腹更靠谱的是人品,娘不期望你去跟哥哥弟弟们争来争去,但想要一世无忧,这道理还是要懂的。”
李迥认真点了点头,又朝门口看去,那女官的影子早已不见了,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妹妹,妹妹自小身子就不好,一年得有大半年的时候要喝那苦汤药,若是妹妹生下来就健健康康的,就像刚刚那女官儿,一股子少女特有的朝气,这样多好?
走过去轻掐了掐妹妹的脸蛋儿,妹妹生的极好,且又乖巧懂事,连父皇都那么宠她,怎么就……哎……哀愁只在心中,面上却是笑意盈盈,“晏儿要快快好起来,等你好了,哥哥就带你去外面走走,刚刚那女官说的,你想去哪哥哥都带你去。”
李晏晏的眼睛忽地睁大,“王兄,你说真的?”
李迥点头,“自然是真的,什么塞北大漠,小桥流水,你想去哪都可以……现下你只要好好养病,莫要瞎想,什么也别怕,因为哥哥一直看着你呢。”因着这华阳公主的事情,韩王李迥已经在独孤婧的寝殿里守了几晚了,每晚只在桌案前靠着小憩,独孤婧看着也是心疼。
“迥儿,你若是累了,今晚就别守在这了吧,我叫赵喜年多找几个人过来就是了。”
李迥安抚地笑了笑,“不用如此,我不累,就在这守着晏儿。”
自己这个儿子性子最为执拗,独孤婧知道劝说无用,也不再多说,只在心里头觉得欣慰,真庆幸自己生了一儿一女,兄妹两人和和睦睦,不似那些哥们儿之间,亲生的兄弟还为了那些有的没的争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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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云棠什么都没问出来,她估么着大理寺那些人也差不多,所以也不急着去找他们商讨,她还是寻思着等到晚上亲自去承香殿看看,据说自打华阳公主搬到独孤婧那去后,承香殿也还是没消停,殿里的丫鬟太监都吓得尿了裤子,可能怎么办?主子能走他们可不能走啊,只能硬着头皮撑着,希望那些个大人们快点把事儿弄明白,自己也好少遭点罪。
因此等到云棠领着穆霄来了,那些个宫女太监跟见了亲人一样,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围了上去,“两位大人呐,您可救救我们吧……”
带穆霄来是因着她长着双能通灵的眼睛,一个人看不明白的地方还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