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已被汗浸湿,湿答答地黏在后背上,似是瞧见她来了似的,故意把一套拳法打得爽爽利利,威风凛凛。
果真,云棠也的确有些看呆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李连有些帅气,一张本就生的干干净净的脸面,再耍上这么一套拳法,哪能不帅呢?
可也偏就是这个时候,一套拳法打完了,李连呲牙笑了笑,脸颊上还挂着汗珠,把那口牙齿显得尤其的洁白整齐,竟让云棠有些脸颊发烫。
“语冰,你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
云棠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清了清嗓子,“殿下,我来是有事求你……”
李连有些不满了,“什么殿下不殿下,叫我表字,你说吧,什么事求我?”又赶紧叫近旁的小螃蟹去沏茶水,俩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面对面坐了,这才开始讲起正事。
“不……不器,那次也是在这儿,你跟我说的林才人的事,听说她后来是失踪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毕竟是有求于他,他若想听,唤一唤倒也无妨。
李连肃了肃脸面,“你问这做何?”
“我……我……真的有事……你相信我……”这叫她如何解释?说是一堆鬼魂叫她办这事,说了他也不能信呐!再看李连,依然是肃着脸面,知道这事多半是不好说出口,“殿下,若是不方便,就无需说了……”
妥了,他刚沉默了这么一会儿,马上又换回“殿下”了,她当他不信她?李连这才舒展了眉头,又换回平常的面色,“瞧你,我又哪能不信你,其实这事也没什么,若是当初你没坐着坐着就跑了,说不定我那天就告诉你了……”
又斜眼瞧了瞧云棠,果真脸蛋红扑扑的,多半是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就有些美滋滋的,“我就是在想,你为了这事专门来我这一趟,到底是要做什么,毕竟这宫里头可不如你想的那般单纯,我是怕你初生牛犊不怕虎,作出什么事情对你不好,不过你不想说也就算了……”
“你……放心,我又哪里有什么能耐做什么大事,不过是件小事,必不会出什么乱子……”
李连轻笑了笑,“那就好……其实那林才人,是父皇密令处死的……”
“什么?!不是说林才人正得宠,又如何会被……被……”被皇上处死的,是如何都不敢说了。
李连摸了摸云棠脑袋,“瞧你吓的那样,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条人命,谁叫她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去谋害皇上呢?”
“谋……谋害皇上?!林才人为何要谋害皇上?”
“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那林才人原本温婉可人,有一阵却忽而魔魔怔怔,整日神神叨叨,说什么鬼狐仙怪,众人只以为她是得了疯病,谁知后来,父皇总觉着头疼的厉害,还当是祖上的风疾找上了他,却发现了御枕中缝着的密符与小偶,有宫女认得,说见过林才人缝制那小偶,父皇一气之下,当即密令处死,此事因着涉及到巫蛊这等灵异之事,这才被封锁了消息,只有几个父皇看中的妃子知道罢了,我知此事也是从母妃那里得知。”
李连的母妃是皇上极信得过的崔贵妃,怪不得他知道这么多。
“只是这林才人又是从何处习得的巫术呢?”云棠听他这么阐述,更加好奇。
这时小螃蟹沏好茶水端了上来,李连忙把他打发下去,又给云棠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朝云棠勾了勾手,“你凑近一些。”
云棠忙把凳子搬近,又把耳朵往前凑凑,“你说!”
“这我不得而知,不过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因此死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个,只不过都被宫里封锁了消息,御医和刑部都说不明白,只能归结为巫术作怪……”
早就有人因此死了……云棠打了个冷颤,这宫里头到底是怎么封锁的消息,竟然如此的密不透风……“那岂不是……和梅婕妤,教坊的洛姑娘一样?”
李连瞧着眼前那雪白的耳朵,阳光映射下透明了似的,上面的细小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呆愣了一阵,又赶紧错开眼睛,“是……是啊,所以皇后才对此事如此重视,正在亲自彻查……按理说,这林才人已经死了,巫术也该没了,难不成是那林才人成了鬼依然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倒是没有,其实不过是活人作怪,不过那会巫术的怎么说也该是孙茹,为何却把林才人搅合进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风声水起/小可爱的地雷辣!么么么么么么哒!
☆、乐师丁泽
云棠从含凉殿出来,直接往尚宫局去了,到了司闱处,果见到荣大人和其他几个司闱正在屋中说说笑笑,换了官服的荣大人显得更加落落大方。
随即踏进门槛儿,“荣大人,我回来了!”
本正与人交谈的荣大人看到了云棠,忙伸手召唤过来,面上带着和煦的关切,“回来了,家里人都怎么样?小允见了你可开心?”
云棠与她说过自己的弟弟,见她把自己的事情记得这么仔细,又是一阵感动,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