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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阿鲁鲁都想到云里雾里去了。第二天整天没有出门,就是在照着配方炼制,找来这个药物,那个药瓶,这个危险品,那个药引,一大堆,然后按照比例分配,又是火烧,又是用石棉网烤灸,又是温度计测量。失败了一次,又是一次,练好了一次,给烧焦一朵鲜花,再练好一次,又给烧焦一朵鲜花,无数的鲜花救不活,给扔到了垃圾堆里,巫术的配方失败,气馁地再反复,再炼制。
阿鲁鲁想,老子真是有恒心啊,比神学院的教授们更勤奋了。人家躲在实验台里,一干就是几周,但起码还歇歇脚,吃饭睡觉的,瞧我,都废寝忘食,一天没吃饭,一天没睡觉了。
到了第四天,阿鲁鲁终于炼制成功了。把一朵鲜花弄残,枯黄**的,然后包住一口清水,一喷,顷刻间,奇迹再次出现了!终于出现了,鲜花活过来了!又变得娇艳欲滴,欣欣向荣,含苞待放,渐欲迷人了!又变得花团锦簇、落英缤纷、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阿鲁鲁当晚就去找弗里娜,兜里揣着一朵花,一瓶药水,在她面前表演出来。他已经排演过无数次,自然错不了。弗里娜看得目瞪口呆,小口大张,随即心花怒放,欢笑颜开。从没见过她这么惊喜的。阿鲁鲁得意了,嘴角露出微笑,面前的美人一个劲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阿鲁鲁就是不答,或支来支去,吊她的胃口。
他说:“我采摘来一朵枯萎的花,因为这朵花告诉我,只要找到一位真正的希腊美人,在她面前喷上一口清水,它就将复活,重获芬芳。”弗里娜不信,摇着阿鲁鲁的手,一个劲询问,阿鲁鲁就是不答,心想,嘿嘿,练了几昼夜学来的,怎么可以告人呢。不论如何,虽然不说,美人还真似信了。瞧她高兴的,一脸的堆笑,主动在阿鲁鲁脸上香了一口,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魔法,可把我逗乐了。末了,竟然还不收阿鲁鲁的钱,说,这次就算了,难得让我这么开心。阿鲁鲁呢,得意地亲吻她的手,说:“鲜花只配您这样的美人,真正的美人,更可以让枯萎的鲜花复活开来,再度绽放。”
弗里娜搂住他,又是一个香吻。
不过高兴劲儿过后,不免有些失意。对啊,讨得一个高级政妓的欢心,虽说是大美人,毕竟不是真情啊。这美人花的魔法,得找个适合的对象方可,否则,辛苦学来的玩意,英雄无用武之地,却也颓丧。
阿鲁鲁想到几个人。法姬?或许可以,以后可以试试,但只不知这女人,见到这魔法会否开心。她向来只会把控别人,却没见过她被人把控。伊姬?算了,她水性杨花得厉害,只怕再漂亮的鲜花复活,对她都是无效。好端端一个魔法,好漂亮的一朵鲜花,要是让眼前的美人不能笑一下,不能吃惊一下,那也是尴尬啊。
还有呢?没有了。
更让阿鲁鲁失望的,则是现在才发现,有鲜花,却没有鲜花要献给的对象。唉。在军营入职,天天干剿巫的事,就是憋屈,连女人都找不到,甚至不知什么时候会给敌人害死呢。
因为这,阿鲁鲁最近变得不想找女人了。那种钱买来的虚情假意,有多少意思呢?花那么多的钱,最后不过买来一夜的虚幻。还不如切实地追求一个的好,虽说追求可能会被拒绝,可能会丧失尊严,可能会被人鄙弃,可是,毕竟好于这需要的买卖吧。
再说,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找个等而下之的吧。
想到这,慢慢的,阿鲁鲁就感到最近每次去队友威布隆的家里,他的老婆总会有意无意地看上他几眼。阿鲁鲁想来,她不仅会看上他几眼,还老是说,她这个老公啊,下午什么时候会出去打酒,一去就是一两个钟头;或是某天下午要去兵营值班,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要么则是他的老公啊,又要假扮,她们做妻子的,又得少放一双筷子了。
这不很明显嘛?
只不过当时怎么没发现呢?她都是在老公不在的时候说的,要么一队人在她家吃酒,要么威布隆单独请阿鲁鲁前去,因为是他下属嘛。阿鲁鲁这么一想,是啊,她还越说越有气似的,仿佛在埋怨谁呢,虽然她这么说的时候,也没看向他,待得老公装饭回来,她又说到别处去了。
装得真像。
阿鲁鲁渐渐得知,这哥们一家,还真有问题。原来这威布隆两口子,并不曾生孩子,结婚也几年了,他把老婆管得严严的。岂止是严严的,那简直是密不透风。他自己好喝酒,但是却不允许老婆沾上一滴。他没事就在家里揍老婆,还不允许她外出,凡是外出买菜,都得按时回来,多一刻都得遭到鞭打。他倘若外出,加班或外出打酒,就把她锁在房间里,甚至用链子把她锁住,就怕她红杏出墙了。但是,天下间最明显的道理,就是有些事你越是避免,它约会吸引人。这女人越发受不了她男人了,反而越想着法子要找个男人来。现在好了,阿鲁鲁就给看上了。
有一次她又透露信息了,说啊,我这老公,明儿中午打酒去,只怕又是两三个钟头。他啊,爱他的酒,比爱我还深。阿鲁鲁说,嫂子,您就不陪着他一起打酒去?嫂子说,陪他干嘛,他跟他的酒好,我一边晾着呢,就巴不得也找上我的好酒,喝上两口来。阿鲁鲁说,嫂子不是不喝酒么,我却如何敬妳一杯呢?嫂子说,现在可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