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方向。
克莱德顺着方向看去,只看到来的及看到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匆匆离开礼堂。
“你是为了看他才答应我的吗?”克莱德最后一点耐心顿时消隐无踪,整整一晚上被这样冷淡的对待,他已经忍耐了很久,现在似乎终于找到原因了。而女生却不置可否,在那个人走出礼堂后,眼神飘向舞池的方向,却始终没有看克莱德,尽管他已经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克莱德突然说,几乎怒不可遏。
“我以为你在这里这么久,总会学到一些绅士风度,”女生打趣道,但是克莱德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第十二章
当戴纳一个人走进礼堂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但也许只有这个时间他才可以感到安心,因为整个城堡都入睡了。
繁星闪烁的天花板下,成百上千的南瓜灯漂浮在空中,从诡异的笑脸中透出半明半灭的蓝光。暗金色的蜡烛都已经熄灭了,聚成圆圈,像丝带一样在半空中缓缓流动。装饰物撤去了,地面上随到处都是没有清理干净的彩带,糖纸和空了的啤酒瓶,一片狼藉,残留着狂欢过后颓败的气息。十二面巨大的波斯水银镜依旧嵌在墙壁上,微微反射着月光,将巨大的礼堂又放大无限倍,似乎是要故意凸显此刻的空旷。
戴纳一个人慢慢地在剩余的圆桌间穿行,盛会的零星片段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掠过。燃烧的威士忌,淘气妖精组合的主唱,洋溢着笑容的面庞,喷吐着火舌的紫色蝙蝠,空中洒落的糖果……戴纳沉默地打量着四周,空旷,寂静,黑暗,也许,这才是属于他的时间,因为只有才这样的时候他才可以感受到微漠的安宁。只有在此刻,他才敢安心地放下伪装,享受黑暗带给他的平静。
戴纳滑入舞池,想象自己站在灯火辉煌的礼堂,耳畔有流畅动听的舞曲,身边有一袭白衣的舞伴,他不会跳舞,只能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沉浸在幻想中在舞池中缓缓旋转。
“既然都是一个人,为什么不一起跳支舞呢?”戴纳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踩空掉下深渊,如同雕塑一般凝固在原地,有人?!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角落中站了起来。尽管看不真切,但也可以从那人走路的姿势感受到女性婀娜的身段。她走出来阴影,接着微弱的月光,戴纳看到了这辈子见过最……怎么说呢?最动人心魄的女性。然而,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丽只能让他感到震撼,却没有任何想要接近的念头,他心底翻涌的竟然是一种危险逼近的压迫和恐惧。
“站在那里干嘛?”深红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嘴唇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戴纳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就好像那手不是受他自己控制一样——牵住了伸过来的手,从指间接触的地方仿佛传来一阵令人震颤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然后脑中一片茫然的空白,甚至忘记了他根本不会跳舞这样的事实。
黑暗的大厅里上演着诡美的双人舞,然而镜子里寂寞的礼堂依旧空空荡荡。
“你是谁?”戴纳被指挥着,旋转着经过一面镜子的时候,瞥见了镜子里的景象,打了一个激灵,一瞬间清醒过来。
“我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鬼魂——血腥玛丽,”她笑着回答,轻盈地向后旋转远去,之后又旋转着回到近前,飘逸的猩红色裙裾如同火焰上下翻飞,露出白皙修长的腿。
戴纳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讥诮地说:“那么我就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吸血鬼——德拉库拉——”随后他立刻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了,紧接着说,“——那么你也靠鲜血保持青春?”似乎是想把自己最初的那句话掩盖过去。
“显而易见。”她笑出声来,空灵的笑声伴着鞋跟有节奏的撞击声,成为午夜大厅中唯一的声响,让戴纳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你不是一样吗,戴纳·芬奇级长?”女生轻描淡写地说,借着戴纳手臂的力量向后仰去,同时腿向前提起,裙面形成了一个妖娆的扇形,定格成为最后的姿势。
一种彻骨的寒意浸透了戴纳的每一寸身体,他的声音颤抖了,“你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下意识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觉得一直问同样的问题很无趣吗?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一样的,你知道,镜子从不撒谎,”她悠闲地说。戴纳一言不发,沉默地盯着她。
“你真的以为戴着面具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这种把戏只能骗小孩儿而已,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在谎言之下,不累吗?至少我已经厌倦了,”她解开了系绳,面具下露出了维尔莉特苍白却动人的面庞,“把你的也摘了吧,戴纳级长。”然后她伸出手,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戴纳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怎样一种僵硬表情,但觉得那表情一定滑稽可笑极了。
“放轻松,伯爵阁下,”维尔莉特踮起脚在他耳畔轻声说,戴纳可以感觉到她凉丝丝的却是清香的呼吸喷在脸上,“你真是太有趣了,我觉得……我似乎有点喜欢上你了。”然后他感觉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