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车站,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
三月底,林爱青领到结业证书,心里特别舍不得,舍不得学校,舍不得允许她蹭课请教的各位老师教授,舍不得同宿舍大半年的常湘娥。
虽然给林爱青和自个儿子牵线没成功,常湘娥待林爱青还是非常好,过年回来后,给林爱青带了不少新省的特产,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忘年交。
说起牵线的事儿,常湘娥看着林爱青,先前她给林爱青和自己儿子牵线,没好意思明着说,不过这次倒是可以直接说了。
也是巧了,过年回去,她无意间说起林爱青,说到林爱青是江省人,正好他儿子有个战友也是江省人,家乡似乎跟林爱青下乡的地方不太远。
“爱青,你知不知道青港公社?”交换完地址,约好以后常联系后,常湘娥问林爱青。
林爱青意外地看向常湘娥,“知道的,就在我下乡的公社隔壁,娥姐你怎么……?”
常湘娥并不是新省本地人,祖辈曾是内地人,当年逃难去了新省才在那边扎下根来,不过常湘娥的祖籍也不在江省,怎么会知道青港?
“你正华哥有个战友,正好就是那里的,年岁正好跟你差不多相当。”常湘娥这个年纪的女同志,人生爱好之一就是给牵红线了。
林爱青一下子就懂了常湘娥的意思,“娥姐,我不着急。”
常湘娥瞪了林爱青一眼,“我知道你不急,我让你正华哥先帮你探探情况,听说是个顶好同志,长相也方正,军人多好呀是不是,先问问再说。”
她都这样说了,林爱青也只能无奈地应了,这天南海北地这么远,指定是成不了的,问就问。
林爱青走的时候,徐向阳和陈淮几个同学一起来送她。
这时候陈淮身边已经站了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虽然两人之间有距离,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处对象呢。
见到林爱青,陈淮还有些许不好意思,不过很快这点别扭就被他给抛开了,他是向林爱青示过好,不是被拒绝了么,再找对象也是极正常的事儿,还热情地邀林爱青再来沪市玩。
“到了给我拍个电报,我好放心。”徐向阳提着林爱青的行李,送她上车。
平时火车上人不多,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爱青买的坐票车厢上满满当当的,徐向阳护着林爱青挤进去,把行李放好,把林爱青安置好,才又挤下车。
林爱青点头,“我知道,赶紧回去,你下午还有课呢。”
徐向阳点点头,退后了几步,他其实舍不得拔开脚,但理智却控制着他,扭头一步步往站外走去。
始发站火车准点发车,一路平安无事,回到省城后,林父已经站在出站口等着她了。
“爸,你怎么来了?”林爱青没有跟家里说具体回家的时间,就是怕他们耽误工作跑来接她。
林父乐呵呵地接过行李,“你先前说你进修结束了,我算着日子估计是今天到,正好今儿休息,就过来看看。”
其实林父昨天也来了,林爱青下乡到现在,比起那些孩子下乡几年都轮不到探亲假,孩子回不来的家庭来讲,他们家已经很幸运了。
林爱青争气,除了过年不在家,回家的机会比别的知青多了不少。
但当父母的,哪里会嫌跟孩子见面的时间多,林父算着日子差不多,趁着不上班,就会来火车站看看。
基本上就是抱着,接到了是最好,接不到那就回家再见面的想法。
没想到还真给接到了,林父压根不让林爱青碰行李,全给担到了肩膀上,他怕林爱青行李太多,特意带了根扁担来,正好派上了用场。
林爱青就空手在后头跟着。
一路上,林父问的都是林爱青学习上的事,知道林爱青是以优秀的成绩结业,嘴上说着让林爱青不要骄傲自满,要谦虚,但自个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家里林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了,“这次在家能不能多歇两天?”
林母没有别的期望,就盼着林爱青回家能多住几天,别像之前一样,就落个脚,或是到了火车站,都没往家里来。
“后天走。”林爱青也想在家里呆,但是她得赶紧回公社去报道。
林母眼窝一下子就红了,林爱青前几次从公社那边回来,人其实是胖了些的,因为做的事多,吃得也多一些,但这次从沪市回来,人瘦了一大圈。
没办法,林爱青每天晚睡早起地学习,一门心思全在上课和机械上,虽然吃得也不少,但脑子费得多,人不自觉地就瘦了。
这还真应了老一辈的那句话,上学的时候瘦了,肯定是用了心学习的。
“你姐可怎么办呀,你不知道,她死犟着要在学校,居然是想考大学!”饭后林父去上班,林母就把林爱青拉到了一边,忧心忡忡地小声冲林爱青道。
林母也是急得没有办法了,这事她又不敢跟林父说,怕林父冲林卫红发脾气,“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