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占劣势。
眼见着贺仪等人越逃越远,自己这一边却越追越乏力,而与大晋边界已是咫尺之遥,楚霄暗暗咬牙,脚下轻点,竟是丢下身后一众人径直朝前方追了过去。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楚霄却已然失去了理智,就连不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都未曾察觉,仍死死盯着贺仪最后逃窜的方向,一边在树杈间飞身纵跃,一边猛地拉下身后的长弓,从腰侧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
就在那身着大晋盔甲的人出现在视野里的一瞬间,楚霄眼里闪过一丝锋芒,迅速搭箭瞄向了那人的心口。
陛下曾说过,能生擒贺仪最好,若不能,那也可就地处决。
“嗖——”
一箭射出,正中目标。
楚霄倏然落地,额间沁着细微的汗珠,却是暗自舒了口气。
“将军?!!”前方突然出现了数十名大晋将士,纷纷朝中箭者拥了过去。
听清那些人震惊的唤声,楚霄动作一顿,这才定睛看了过去。百步开外,被射中的“贺仪”面露惊恐,缓缓向后倒了下去……
竟然不是贺仪!!!
楚霄眸光骤缩,瞬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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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缈万万没想到,就在她还未想好是否要向大晋开战讨要公道,刚即位没多久的晋帝,她的好弟弟棠昭,竟是倒打一耙,率先向大颜下了战书,原因是——颜将在晋颜交界处射杀大晋将领。
“呵……”
看着前线连夜送来的战报,贺缈垂在案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心里一阵阵发冷,“阿昭……你当真要逼我至此么?”
她还没有因要为贺琳琅报仇与大晋撕破脸,而棠昭,却以一无名守将的性命为由,大军伐颜,不留丝毫转圜余地。
如此相较,她之前那些犹疑和心中存的那丁点侥幸,仿佛都成了笑话。棠昭此举,成功地陷她于不仁不义之境地,让她苦心经营了数年的人心名声瞬间倾塌……
——果然,女帝就是大晋扶植的傀儡!
——这不就是当初大晋收养女帝,又将她送回的意义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靖江王造反成功,夺了这帝位……至少还能与大晋拼力一战,生死不论。
贺缈甚至已经想到了民间会有哪些难听话等着她,也想到了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朝堂上对她又是怎样一番激烈的口诛笔伐……
“陛下,这么大的事,明日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夜可要先召首辅大人进宫商议?”
玉歌也是忧心忡忡。
“不必,”贺缈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闭了闭略干涩的眼,“我出宫。”
谢府。
谢逐刚在床榻上躺下,便听得窗外风声骤起,刮得屋外竹叶瑟瑟作响。
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便又披衣起身,刚推开屋门,却见谢妍低着头在院外徘徊,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来。
“大哥……”
听到开门的动静,谢妍才抬头看了过来,见是谢逐,她顿了顿,终于挪步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有事找我?”
谢逐口吻淡淡,眼里却带了些警惕。自从听谢妍表露过心意后,他便一直记着与谢妍保持距离,除了刚恢复记忆那段时日……
“并无大事,只是想与大哥商议何时回玉沧……”
思忖片刻,谢妍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我和阿芮离家已久,如今大哥既已安然无恙,我们也该回玉沧了。”
闻言,谢逐颔首,“也好,京中最近并不安稳。明日我便吩咐人送你和阿芮回玉沧。”
“……嗯。”
谢妍垂了眼,掩下眼底的黯然,“大哥在京中,也要多加小心。”
谢逐嗯了一声便没再应话,谢妍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告辞,动了动唇,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过不了多久,大哥与陛下是不是就有喜事了?”
谢逐眸光微闪,转眼看向她,不置可否,“到那时,我会命人再接你们和爹娘一同入京。”
谢妍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面上有些怔忪,“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疏离,这样的冷淡,对她这样的不近人情。
她想说的,是谢逐自从来了盛京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可在谢逐听来,却让他以为在说恢复记忆后发生的改变。
这是谢逐的逆鳞,又或是他的痛脚。
谢逐面色沉了下来,缓缓启唇,“从前是哪样?谢妍,或许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口吻和语调与自己说话,谢妍心头咯噔了一下,随即却苦笑了起来,“所以,大哥一直都是这般冷漠寡情么?”
“分人。”
谢逐不欲再与她多做纠缠,轻飘飘丢下两个字。
谢妍面上闪过一丝异样,忍不住扬起声音,语调里掺了些嘲讽,“大哥是想说陛下么?大哥对陛下,看似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