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
白色的靴子停下前行的脚步,谢清炤面对眼前拦路的乔琴问了一声:“怎么了?”
那副样子似乎并不明白乔琴为何拦下他的脚步。
怎么?
等你御剑啊!
乔琴一怔,放下手臂,她就算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谢清炤并不打算御剑的想法。可如果他不想御剑,那他准备怎么带她回乡?
越想越头疼,心累的乔琴尽可能平静地问:“师叔,你打算怎么送我回家?”
面对乔琴的问题谢清炤简洁地说:“马车。”
乔琴:“……”明明可以御剑你为什么要用马车?你怎么弄的像是大家都不是修炼之人一样?
再说,马车是什么速度您老人家心里没有数吗?用马车去雪林都能用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及她自己上路去找路转商人,多说十日也就到了!
乔琴无语的转了一下糖画,实在不能了解她师叔的脑内构造。
原著中谢清炤去魔域找女主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再加上送她的这段时间,一来一回三个多月出去了,女主怕是在魔域孩子都能有了……这人还真是一点也没长心,心中认定的妻子跑了,还能心大的坐车出行,真不知道让人说点什么好了。
心情复杂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深知谢清炤说一不二的性子最后也懒得管他,无言的与谢清炤去买了一辆马车。
马车到手后谢清炤站在车旁想了想,慢吞吞地说:“临近的沂南有包河灵芝,算是附近最出名的灵宝,你许久未归家不好空手进去。”他歪着头看向城门,表面看上去是在提议:“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一趟沂南。”——但样子看上去完全是不打算接受拒绝。
乔琴捂住了嘴,心说:好,一来一回,四个多月出去了。
越说走的地方越远。
这多亏女主是被男主抓走没什么危险,若是被仇敌抓走,按照谢清炤的这个速度找过去,女主坟头的草都能有两米了。
想到这点她摇了摇头,瞧着一旁白衣飘飘清雅出尘的谢清炤,压下了心中的疑虑,思及他这个举动的原因在此真心谢过他。
“劳烦师叔了。”
这话说完她先上了马车,习惯性的将谢清炤座位整理好,又给他加了几个软垫,将带出的红果摆放在桌子上,等着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将谢清炤请了进来。
在她忙着整理马车的这段时间,谢清炤一直都是静静站在一旁,既不出声打扰她,也不到处乱走乱逛,人就像个石像一样停留在原地,直到乔琴来叫他,他才上了马车,对红马使了个口诀,让马往沂南走。
马车慢慢地往前走去,上了车的乔琴掀开布帘的一角,将视线移到窗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红果放进口中。
不知为何,她不太想对上谢清炤的眼睛,所以只得佯装去看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吃着红果分散注意力。
耳边咀嚼食物的声音很轻,但在此刻却如此的惹人在意。端坐在一旁手持长剑的谢清炤侧目,瞧了一眼身旁的乔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果,眸光流转,眼底的情绪不明,等车到山道时合上眼,瞧着是有几分困意。
时间没过多久,暮色降临,乔琴拿着包袱里的干粮不知该怎么递给谢清炤。身为宗门骄子,谢清炤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就算是出门在外也绝对没有委屈的时候。然而,现下他坐着马车跟着乔琴,附近没有客栈,乔琴手中没有山珍海味,有的只是一个干巴巴的馒头,一口凉茶。
这个待遇委实算不上好。
一声叹息出自口中,乔琴将馒头放在谢清炤面前的小桌上,犹豫的开口:“师叔,要用一些饭吗?”
谢清炤瞥了一眼面前寒酸的馒头,面上情绪不显,“不用,我不饿,你吃你的。”说罢又合上了眼睛。
乔琴拿过馒头塞进口中,想着过几日到了城中需要去备一下吃食,不然嘴挑的谢清炤在到达雪林之前都能饿死……
等吃过饭,两人又收拾一下,各自占了一个位置躺了下去。乔琴在入睡前很担心会不会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是满心抗拒真的不想再做梦了。然而那些梦境却不会理会她的意愿,总是烦扰着她。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看到梦中的她躺在一张美人榻上,身旁是一扇红木窗,窗外的海棠开的极好,娇艳的从左侧探出,色彩艳丽好似女子的胭脂,红粉渐变,在朝阳下十分喜人。
梦中的乔琴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外披鹅黄色纱衣,头戴着简单的碧玉簪,几缕黑发因不良的睡姿而松散开来,使得榻上的她慵懒中带了几分媚意,人如同窗外的海棠一般,艳丽娇俏。
她在榻上睡了半天,忽然被一声冷喝叫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先是看见了花纱绣牡丹的屏风,然后又在屏风的另一侧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身穿黑衣手拿书籍的男子,另一位是身材娇小,穿着紫色绣云海的华服,梳着单螺髻,头戴金玉孔雀簪的中年美妇。
屏风后的乔琴有些看不太清他们的脸,倒是能够听得清他们的对话,她听那妇人说:“现下朝中情势尚未稳定,你爹爹将乔氏一族全部扣押在端日殿,其中杀谁贬谁都未定,你怎还能把那乔氏女带回家中,藏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