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变态——”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温柔又桎梏,把自己送了进去。
一瞬间,她不骂他,他也不乱说了。
两个人像是,活在了同一个心跳中。
四目相对,震荡、酸楚和感动都往上漾。
何樱连被酸涩痛处激出的眼泪都迟了两秒,却发现,他也红了眼眶。
一连低低柔柔哄着她,再不动了。
直到后来,她心软地推了推他,说没事,林臻渐渐才露出是个男人都有的劣根性来……
林先生以新手上路为由,贴在她耳畔,“请教”了许多令她难以启齿的……问题。
她不肯答,就被他乱七八糟的荤话和孟浪,折磨的快疯了。
……
第二天,何樱因为眼睛发炎,不幸去了医院。
卢清映端详着兔子眼的闺蜜,没忍住,在挂号大厅里爆了句粗:“我擦。”
“这也太剧烈了吧,”卢医生渐渐陷入了沉思:“……你们这是玩了什么啊。”
何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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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漫街的梧桐从绿意渐渐褪成金黄,铺满一地,何樱也第一次升格成了位高三班主任。
高中风气使然,全校上下从校长起,对执教高三的老师都格外尊重优容,更别提最鞠躬尽瘁的班主任了。
但作为高sān_jí部最年轻的班主任,何樱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比起小学,其实高中是个更简单纯粹的地方。
区区一介老师改变不了现行高考制度。她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拼了命,把学生送到更好、平台更高的学校。
尤其是九中这样的超级中学,录取的都曾是全市前一千名的尖子生。那三年之后,你要交出份什么样的答卷给家长?
教育局有“一本率”、“名校率”、“状元率”指标,校内有同往届相较的绩效考核,还有闻风而动的升学家长公众号……
整个高sān_jí部都紧紧绷在一根弦上。
从入秋十月以来,何樱的喉咙就没好利索过。每次稍有好转的迹象,第二天连上三节课,晚上就咳的更凶了。
倒不是何樱多有奉献精神,只是干一行就要守一行的规矩。
从步入高三起,班主任的作息全改成了全员坐班制。七点二十踏进校园到晚间十点晚自习结束,都泡在校园里。
何况晚间放学时,那些已不年轻的家长们在校门口遇见她时,小心翼翼又满含憧憬的目光,也的确……令她心软。
因为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夜宵摊子蒸腾着白气,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伞撑成了一片,五彩斑斓,为寂静的夜景添了抹鲜活。
何樱好不容易拣了条人少的路“突围”出去,终于在校门口稀缺的泊位内,找到了闪着暗光的轿车。
来接她的不是林臻,而是……林焕里。
这一学年她忙是注定的了,没想到林臻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非要自加压力,像是……赶着什么似的。
要把将来的规划做完一点。
何樱有时太累不开车时,林焕里便非主动请缨,要和何琮轮流接送她。
关系发展到这步,章韵之除了谢,倒也没多推辞了。
何樱弯身钻进车里,笑盈盈喊了人。
林焕里点头应了声,视线从手机移到她身上,忍俊不禁:“樱樱,明明手上拿着伞,你怎么不打?还把帽子一戴……”
“雨不大,打伞还要左避右让的,太麻烦啦。”
何樱扇了扇睫毛,有些委屈:“叔叔,戴帽子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林焕里终于没忍住,徐徐笑出了声:“特别……可爱,真的。”
何樱穿了件淡粉色的连帽卫衣,略宽大的版型,更衬出雪肤花貌,柔弱无害的清纯。
尤其戴上帽子,双手插袋的时候,整个人嫩的快要掐出水来。
林焕里仍是笑:“就是我在想,和十七岁少女谈恋爱,林臻是不是犯罪了啊。”
何樱:“……”
好吧,她必须承认,论甜言蜜语的功底,林臻和他老爸之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焕里见到儿子在单元楼下等,才放心让司机,开回家去了。
乍冷的风扑面,何樱有一瞬的清醒。
但见到半隐在夜色里的那张脸时,她又……不那么清明了。
是不是青草地里的灯,落了一颗星子在他眼睛里。
那样温柔明亮。
林臻沉默着把她拉进怀里。两人都不想回去,立在屋檐下,听了会儿雨。
被他近一米九的身高笼着,何樱看不见浓稠的夜色。
只能闻见他温暖的气息,听见绵密的雨声,点点滴滴。
心境莫名就温柔下来。
“今天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么?”
何樱正要抬头告诉他,却被他不由分说,按回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