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离吓得退了一步,全身僵住不敢动,小时候被恶狗追赶的恐怖感袭遍全身,死死咬唇盯着它看。
“小黑!”凌曜从另一边大步过来,抬脚作势要踢,黑犬敏捷地缩头往凳子腿下躲,前者趁机将苏离挡到身后,对她说,“走远点。”
苏离腿脚恢复灵活,赶紧往一边去,离得够远心才落定下来。
小剑对她解释:“你别慌,它只是看见生人才这样。”
小刀疑惑:“那它刚才见着我怎么没叫?”
小剑说:“可能你喂食了吧,这家伙就记得你了。”
小刀嘿嘿笑了两声,对苏离说:“姐,看来你得主动跟它亲热亲热。”
苏离被刚才那一吓弄得有点没胃口,问小剑:“这是什么狗?”
小剑回答:“牧羊犬,平时挺警觉机灵的,养了它安全性很高,救援的时候还出过不少力呢。”
“平时就在这儿的?”
“凌队带来的。”
苏离坐下来吐了口气,说:“我没养过狗。”
那边,凌曜已经将小黑控制住,拿狗链将之拴在角落柱子边,终于没声了。
周婶从厨房端了几样小菜过来,眼见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就说可以开吃了。
几个人围桌而坐,提筷夹菜。
苏离还在一口一口啃着鸡腿,见他们都很自然地倒上了土烧酒,包括周婶也是,为了迎合大众,自己也举杯求倒。
凌曜握着酒瓶迟疑着没下手:“你会不会喝?”
苏离闻着酒味醇香,今日气氛又适宜,有心想尝一尝,说:“我就喝一点。”
姜进调笑:“美女,对你来说的一点可不是一点点。”
苏离心底不屑,想她干红都吹过一瓶,这一小杯算什么。
她二话不说将酒瓶夺过来,给自己倒满一杯,仰头啜一小口,过了舌尖进肚,口感浓郁,除了热喉暖胃没觉得什么,便喝了小半杯,放下开始吃菜。
凌曜在对面观察她脸色,一言不发。
话唠子小刀开始东拉西扯地聊话题,有什么说什么,基本不藏话。
姜进聊起他的工作问:“你们偷拍明星隐私,这样子不怕别人告吗?”
小刀吃了块肉,放下筷子掏心地说:“姜哥,你不明白这行,我们只是拍真实的呈现给大众看,不歪曲不捏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明星们要想人不知,除非几莫为,眼见为实的还怕人告吗?”
姜进反问他:“就算看到了又怎么知道一定是真的了呢?”
小刀反手就甩锅:“离姐知道,她说她直觉很准。”
苏离斜他一眼:“直觉不准的事我也经历过。”
小刀好奇地凑近问:“哪件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苏离平静地挑开烤鱼上面的香菜,说:“那就是聘用了你。”
一桌人笑,小刀窘迫:“老板,给我点面儿。”
苏离装傻:“今天没面,吃鱼。”说完给人夹了一块。
小刀:“……谢谢老板。”
姜进又聊起今日山下惊心动魄的一幕,回问苏离:“得亏你机智,在手上写了求救信号,要是当时没遇上我们,你准备怎么办?”
苏离现在想来仍是没解:“可能听他的开上山吧。”
“上山你才是死路一条。”凌曜突然接话,盯着她的眼睛警醒道,“他把你们从偏路引上山,知道接下你们连人带车从顶上踹下去,毁尸灭迹,大雪一盖半个月都没人知道,当然也有鹰隼会过去拣食。”
苏离正悠悠地喝着酒,一口呛鼻,背后噌噌冒冷汗。
小刀后知后觉地拍案:“原来这持枪犯这么阴险,我说怎么车越开越偏,还骗我们说会放了我们,原来早有预谋……哥几个,今天真是感谢你们在那边,捡了小弟一命,为了缘分我敬你们。”
小剑笑着说:“你今天已经谢了好几次了。”
小刀喝完一口兴头上来,继续倒酒:“不够不够。”
说完给苏离也添了一点,说:“姐,你悠着点喝。”
苏离身体一凉一热,看这一点哪够,又被刚才凌曜说的那场面弄恶心了,菜吃不下就想喝点什么,直接命令他:“倒满。”
凌曜隔着桌子看过来,说:“我看你是喝多了。”
苏离觉得自己清醒得很,不过就是身子发热罢了,反驳:“我才没有。”
坐一桌的周婶听他们一言一语讲着,才明白原来在山下还经历过这么一遭,闻言也后怕地拍拍苏离的肩,安慰说:“好在现在没事了,劫后余生必有大福。”
小刀看得开,吃喝尽爽:“就是啊,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条路就是认识了你们。”
苏离托着腮喝酒,想起这糟心事就不禁记挂自己那辆还被遗弃在山下的车,就算到时候雪化了,还得找人来提车维修,以及事务所又有一堆账务和私人汇报要做,想想又郁闷地灌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