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然是两个儿子的婚事。霍宁珩快要成亲了,唯独霍宁珘这边还没个水花,做母亲的怎能不急。就算这儿子早就长得远比自己高大,能力早胜过自己万千,在母亲心中,依然是个孩子。
她趁着无人时便对霍宁珘道:“七郎,你也知道,娘甚少对你有要求。只是,你这亲事始终不定下,娘着实不放心……”
霍宁珘翘了翘嘴角,道:“娘就安心罢。我已给你找好了儿媳。”
容夫人将信将疑,问:“真的?哪家的姑娘?娘也好派人去说亲。”
“真的。”至于哪家姑娘……霍宁珘道:“娘不用操心那样多,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自然就告诉你了。”
容夫人也拧不过霍宁珘,知道他主意大,这都是统领万军,要夺取天下的人了。他不愿说的,你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呢。便也不再多问。
***
等稍晚些,霍宁珘终于有时间与霍宁珩独处的机会,便问:“四哥的婚事准备得如何?”
“一切都已准备好。只等吉时。”霍宁珩答。
霍宁珘微微颔首,道:“我未必能参加四哥的婚礼。”
“你还要去南京?”霍宁珩蹙眉。
他哪里不明白,霍宁珘的确是去南京打探军情,已将部分军防图与南直隶粮仓转移之地都摸清楚。但若非陆莳兰在那里,这并不是非他去不可。
霍宁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哥,萧隐的母亲是东夷国朝秀公主。我原本怀疑,萧隐根本不是承懿太子的血脉,而是纯粹的东夷人。可是……”
他微顿道:“若是纯粹东夷人,不应当能让一干老臣为其拼死效命。那几个世家,按理说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霍宁珩道:“不错,当时我带着兵与萧隐他们碰面时,陆伯爷这么个阴毒的,宁可自己死,也要保住他。可见,必有极深的渊源。”
“嗯。”霍宁珘道:“萧隐背后的势力,远比我们布局得久。他的真实身份,还得继续调查才行。”
霍宁珩道:“萧隐目前的优势,就是占着大乾正统。这些日来,在南直隶与周边倒是一呼百应。”
他道:“不过,几位尚书,皆是坚决站在你一边,已请皇上拟写禅位诏书。你尽快入住皇城为好。”这是霍家早就打算好的,行和平演变。
霍宁珘看向对方,道:“四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想而知,霍宁珩为推他上位,也做了不少努力。如此兄长,除了眼前这个,再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个。
“这些皆与我无关,都是你自己从前施政时便收服的人。”霍宁珩道:“更何况,你也知道,她毕竟姓萧。我怎样,也是没法来做这个皇帝的。”
想到萧慕微,霍宁珘便也不再多说。转而道:“我想趁着年节,提前进攻。萧隐在等的,必是东夷的兵力。”
霍宁珩看看霍宁珘,他历来是支持这个弟弟,便道:“好。”
***
到了初二的时候,上门给霍家拜年的人,简直要排起了队。重重禁军围着肃国公府,比宫禁还要森严。
这两天能进得去肃国公府的,自然都是深得霍家信任之人。
霍家兄弟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风姿濯濯,仿佛比日月的辉光还要灼眼,顿时吸引了所有登门女子的视线。
尤其是霍宁珘,分量足些的家族都已知道,霍家两兄弟中,霍宁珘上位的可能性更大。都想着提前逢迎新君。
而容夫人,头一次在京城亮相,便受到了所有贵夫人的追捧。都带着自家姑娘,想入这位容夫人的眼。
容夫人倒是也暗自留心了几个小姑娘,但她最满意的,当然还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宋情。
宋情今日穿着身浅橘色绣的纳纱绣褙子配着石青裙子,头上是明珠拥云对簪,流苏随着步伐一步三晃,口脂也是橘红色,明眸皓齿,身段高挑,与其身穿戎装时的英姿又是另一种风情,倒是将霍家的小姐们都比下去。
但想到儿子的一番话,容夫人知道霍宁珘心中想娶的必定另有其人,心中倒是惋惜。
***
陆伯爷也在这时醒来了。陆莳兰虽去看过祖父,但再也没有从前发自内心的孝顺孺慕之情。
萧隐当然也要前去探望。
陆伯爷是拥护他的一干元老之一,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对陆伯爷失了恩荣。那岂非是寒了其他老臣的心。
萧隐关心着陆伯爷的身体,陆伯爷也关心如今局势,两人便很是交谈了一阵。
陆伯爷看着这位少主,想起自己派孙女去行刺霍宁珘,反被霍宁珘将计就计,占了他孙女的事。又想起萧隐因此事对他的愠怒不满。
他便道:“殿下,臣愿让孙女莳安,侍奉殿下身边。至于莳兰……原本殿下若是想要,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