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漓,颇为吓人。
弥宣哪里遭过这样的罪,那哭喊声听着实是凄惨,霍宁珘都没想到萧隐还能定力十足,微微眯了眯眼。
陆莳兰也知道,东夷的兵力,对萧隐来说很重要。若是萧隐因她而失去东夷的全力支持,她是难以想象的,这样的重压也会令她难以喘气,她便道:“师兄,还是拿我去换吧。至少,我的性命是无忧的。”
萧隐看向陆莳兰。他当然是不想用她换任何人的,但她自己已经做了决定。明知这一去就很难再脱离霍宁珘的掌控,她还是主动开了口。
萧隐沉默片刻,道:“那就换罢。”
怎么换,自是两人一边带一个,到两军对阵的中间。
霍宁珘连马也没有下,直接弯腰从部下手里拎走了弥宣公主。
萧隐则带着陆莳兰,两人是并肩走出来的。
走到近前时,双方还隔着一段距离,霍宁珘的马鞭已卷了陆莳兰的腰,另一手将弥宣公主掷向萧隐。
风云的突变就从这一刻开始,萧隐身后不远处,那老仆已猛地近身前来,攻向霍宁珘。而霍宁珘既然敢来,自然是早有准备。
霍宁珘揽着陆莳兰,他让阿苏罗载着陆莳兰先走,自己跃身而起,留下来挡那老仆。
而他身后,也有数名高手涌来护主,蔺深等人早就备好配着精铁箭的连弩,箭雨朝着萧隐一方激射而去,带着陆莳兰迅速撤离。
弥宣公主紧紧拉住萧隐,她已经看出来了,萧隐压根没想过要让陆莳兰走掉,他是打算两个都要留下。她便怎么都不松手,道:“表哥,我刚才好害怕。我们回去吧。”她的伤口还需要医治。
萧隐拂开弥宣,叫人带公主下去医治,想要追去,却被霍宁珘拦住。两支兵马已交起战来。
***
这一番变故太快,陆莳兰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嬷嬷!”便被阿苏罗载着,一路飞驰。
这马儿压根不听她的指挥,只跟着蔺深的马奔跑个不停。
又走了一段,仍旧不见霍宁珘,陆莳兰不免皱眉问:“蔺深,首辅还没有追上我们吗?”
她心里实在矛盾,她肯定是不希望师兄受伤,但又担心霍宁珘被捉。
蔺深心里实则也有些担心,按理说,他们这次做的就是要对上萧隐的准备,七爷不该这样久还没有追上来。
正想着安慰一下陆御史,便听后面有此起彼伏的声音道:“七爷!”
陆莳兰循声看去,想看霍宁珘有没有受伤,谁知,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怔了怔,道:“嬷嬷!”
季嬷嬷在马背上稍微顺了顺气儿,一张圆脸笑得满脸堆菊,道:“公子,是嬷嬷!”
季嬷嬷也是练过功夫的,只不过功夫一般,但动作还是矫捷灵敏。她本就有心追着陆莳兰而来,霍宁珘又有心带走她,自然就来了。
霍宁珘的目光在陆莳兰身上转了一圈,一时没有去管那主仆两人。
因后面还有南直隶源源不断的追兵,萧隐在徐州的兵也来围攻霍家军,霍宁珘便亲自指挥着队伍,一边作战杀敌,一边撤退到归德城中,才算暂时安定。
***
季嬷嬷是知道自家姑娘**于这位前姑爷的,对霍宁珘这叫一个感情复杂。防他比防萧隐还要厉害。
她很清楚,男人一旦下了嘴,哪有不继续吃的。首辅年纪正是青春鼎盛,她家小姐又生得这一副身条,只怕是吃过一次就惦记着下次,她能不看紧了吗?
但霍宁珘打仗的时候,显然是没有绮思的。
在进入归德之前,他都忙于作战,并没有来找过陆莳兰,两人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过。
有好几次,陆莳兰远远看到被将领拥簇着的霍宁珘,见他都是神情冷肃,完全没有私下与她在一起时的调笑散漫。
季嬷嬷是既放心,又不放心。她也算看出来了,这位前姑爷对小姐是势在必得,否则也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去萧隐处虎口夺食。
但小姐随他入京之后,就如寄水的浮萍一般,没有家族父兄的根基,命运往后就全都系在霍宁珘身上,始终叫人不安心。
直到马不停蹄地回了京,霍宁珘直接让人将陆莳兰与季嬷嬷送进了侯府。
霍宁珘因陆莳兰离京两次,京中的事虽有霍宁珩代为处理,运转有序。但毕竟要登顶的人是霍宁珘,总要他亲自出面,才能安下不少重臣的心。
因此,霍宁珘一回京,不得不先见了一批文武大臣,听了诸多事务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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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莳兰再次回到这座京城,这座侯府,也不禁感叹命运的玄妙。
很快就是上元节了,连侯府里也挂了不少新做的琉璃灯,长穗随风摇荡,映着树枝晶莹的积雪,别有一番妙意。
至于她们主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