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兰那小罐子果酒道:“槿若怎么喝这种酒?男人还是喝烈酒的好,你本就生得貌若潘安,还要再吃这种东西,若是叫人疑心你是女子扮的如何是好?”
对方也是随口一说,陆莳兰却紧张起来。
谢遇非则道:“郑兴夔你瞎说什么呢你,我告诉你,槿若只是看起来美貌,但是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小时候我们一起凫水,我是亲眼见过槿若的小鸡儿!”
陆莳兰闻言一口酒险些喷出来,顿时呛得满面通红,咳嗽个不停,泪花都含在眼里了。
霍宁珘扫谢遇非和郑兴夔两人一眼,那两人不知为何,忽觉后颈一凉,似乎感受到一丝丝寒意。但他们都觉得,自己先前似乎没有哪里说错啊。
霍宁珘很自然地伸出手,在陆莳兰背后轻拍了两下,还给她递过去一张洁白棉帕。
陆莳兰微诧,接了过来,咳嗽中不成声道:“谢……谢首……辅。”
霍宁珘这个举动,看得谢遇非等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过,因为谢遇非对陆莳兰也是着实够好的了,便也没有人多想什么,只觉得这陆槿若真是好运气,得到首辅这样另眼相待。
不过,这么一圈酒令下来,陆莳兰觉得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力。虽是很淡的果酒,但后劲儿却还是不小的。
她便撑着桌面站起来,道:“你们先喝着,我稍后就回来。”
“你去哪儿?净室?”谢遇非不忘道一句:“你慢点啊。”
陆莳兰点点头,拉开椅子便出门去了。
她走得慢,脚下还算稳得住,只是快到净室门前,没注意到底下有个小槛,险些栽出去的那一刻,被一只男人的手臂捞了腰站起来。
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男子峻伟坚实的身躯,区别分明,唯一相同的,大概是喝酒后两人的身体都是滚烫。
陆莳兰怔了怔,身旁何时多个人都不知道,要向对方道谢,抬起头才看清,竟是霍宁珘,忙道:“谢谢……首辅。”
“站好,别再摔了。”霍宁珘的手从她腰间拿开。
陆莳兰颔首,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理智,扶着一旁的柱子站着,道:“首辅……也去净室?您先请。”
霍宁珘看看她,唇边淡淡一抹戏谑:“不一起?”
“下官……”已然醉了的陆莳兰被问得骇了一骇,头昏脑涨地也找不出新理由,便轻摇摇头,直接套用了上回用过的借口:“不了,下官,在首辅面前……袒露自己,会自卑。”
还别说,男人最介意的之一就是这个,对比之下,还真的会自卑。只不过,没有男人会对着另一个男人直接说自卑就是了。
霍宁珘笑意凉凉。还自卑?你有么?
陆莳兰见霍宁珘还在看着自己不动,她突然想起上回首辅是怎样回答她的?——“不必羡慕,若是你想要,以后你也可以得到……”
陆莳兰都没等霍宁珘说话,便连连摆手,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嫌弃之色:“这个,下官就不要了。”她以前,看到过……秘春画,虽然只是大致掠过,但是也不算无知。
霍宁珘没好气盯着她,微微挑眉,道:“你不要?我说给你了?”
也是啊……她倒是自作多情了,人家首辅没说要给她。不对,她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想要他的,她意思是她自己身上不需要那个……
正迷迷糊糊想着,她的下巴微微一疼,被他的手捏着抬高。
第27章
他不觉中朝她前进一步,而陆莳兰身后紧贴着廊柱, 压根无处可退。这般受制于人的姿势, 即使是醉酒的她, 也觉察到危险,仰起头道:“首辅……”
她其实已经两眼发花,但仍是发现, 霍宁珘似在细细打量她的面容。
陆莳兰哪曾被男子这般对待过,顿觉全身血液直往脸涌, 且有些怕被看穿的心虚,她舌头打结:“首辅…看,看什么?”
平时是绝对见不到结巴的陆莳兰, 霍宁珘忍一下笑意, 盯着她天生微翘的菱红唇角,拇指的指尖蜻蜓点水般刮过,道:“还以为你这里沾了寿糕屑, 是我看错了。”
说着便缓缓放开手, 人也退开两步, 完全就真是看错的样子。
是……这样?陆莳兰脑子反应要比平时慢,也比平时心大,没有多想。只是, 他的指腹从她嘴唇抹过时,酥酥麻麻好奇怪。
陆莳兰又懵片刻, 道:“首辅,你不急么?”她方才喝多了酒, 还用了酸梅汁和蜜露,实是有些急着去净室。
“不急。”霍宁珘终于让开路,让她得到自由:“你急?那你先去。”
“好。”陆莳兰也不再客气。
这间净室就在他们的包厢外不远处,在整个画舫尾部。
陆莳兰的身影一走进去,霍宁珘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