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子之所以能一路找到这里,是多亏了一份散修的遗卷指引。
自古以来,与高门大派相比,散修一直就处于弱势,遇着好处不敢争抢,连见面都要躲着走。功法,神通,宝物,没有一样能和大派弟子相比。
直到赤梧上人横空出世。
一袭布衣,九柄神兵,见不义则挥剑斩之,行走天下无数载,即便是名满天下的大派子弟,也无一人是他低手。
如此风范,直叫无数后人为之心折。
自从赤梧上人名扬天下之后,无数散修做梦都想拜入他的门下,学那丝毫不弱于大派的神通道法,可惜他行踪不定又心高气傲,竟然从来都不曾收下任何一人。
只是越是如此,越是引人神往。
即便是他销声匿迹的几百年之后,还有无数人在试图追寻他的踪迹。
其中就有一名散修一路追寻而来,发现了这一座水府。只是他势单力薄,根本打不开这水府的禁制,等他再想纠合亲友一同前来之时,却又在路上遭了暗算,这书卷遗从此落凡尘,此事也不了了之,直到元灵子发现,这才重现于世。
根据那书卷所指,赤梧上人似乎在追寻着什么,一直找到此处这才停了数年,最终又没了踪影。
沈云饶过水府,往东北方向而去,书卷记载那里有一处隐秘之所,据推测与赤梧上人有关。
书卷中记载,水府东北方有有一道深沟,最底下暗无天日,寻常人难以到达。书卷主人曾拼死下潜,到了底下却见到一片剑光纵横缭绕,若有人胆敢靠近,那冷森森的剑光定然会毫不犹豫将其绞碎。
凭这无人能及的无敌剑光推测,他原以为是赤梧上人在底下隐居,故而就守在左近,试图拜师学艺。谁知道等了两年,也不见又任何一人现身,他这才明了底下并无一人,只是一座剑阵独自在此守护而已。
据他推测,这底下或有什么秘境宝物也说不定,只是他本事低微,不敢以身相试,这才最终讪讪而归。
沈云也吃不准这底下的玄机,只是竟然来了此处,若是连看一眼都不敢,那胆量也未免也太小了些。
沈云驾驭飞剑顺着深沟急转直下,越往下就越是昏暗,底下暗流纵横十分凶险,水压也愈发地强大,沈云的剑光几乎快被压得贴到他身上。
沈云内心十分郁闷,一咬牙又继续往下潜。
都已经到了这里,若是不能探个究竟,着实是不甘心。
再往下依旧是一片漆黑,也是沈云法力不济,无法完全在这深水中用法力将飞剑完全裹住,玉灵龙竟然由于与水底水流剧烈摩擦而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终于,沈云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他早已厌倦了全黑的视野,此时看到光明顿时兴奋地加快了速度。
越发接近之后,那一线光明也变得变得十分广大,眼前的情形叫沈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数不清的剑光沿着一定的轨迹,不知疲倦地环绕着,明晃晃的剑光舞动形成一个硕大的光茧,在这深不可测的深处的地方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
“这!难道是一座剑阵吗!?这是何等的强大!这样的气势,哪怕是‘连山十八子’在这剑阵面前,恐怕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在这山岳般大小的剑阵气势前,沈云第一次有渺小的感觉,仿佛他变身成了一粒微小的尘埃,只能卑微地在底下抬头仰望着。
“不可!”
沈云猛地抖了个机灵,方才差点因此而道心失守,着实是惊险万分。
“这剑阵再厉害,不过是人手中的神通,又不是无法企及,若有一天我能练到更高的境界,也未见得就会输给这剑阵的主人。我又何必妄自菲薄?”
如此一想,沈云立刻回复了往日的从容自信。再抬头看那剑阵时,果然立刻少了几分无力感。
密密麻麻的剑光川流不息,将里面的情形完全遮蔽,叫人看不清楚。沈云试探着放出一道剑光,结果一到近前,那剑阵就像炸了窝一般,将来犯的剑光登时绞成了齑粉。
又看了半天,沈云也想不出半点头绪。
“这剑阵太过深奥,日后多多观摩,或许能有所得。我既然已经换得了这水府的一席之地,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事有轻重缓急,眼下的关键是先夺得这水府,剑阵一事先放一边。”
沈云心里想的明白,于是恋恋不舍地返回了上面,心中却暗自有了目标,一定要参透这剑阵的奥秘不可。
无论这剑阵是赤梧上人所留,还是更早的古仙所留,对他而言都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就将潇湘子等人赶走。
沈云一来一回,大致花了半日的时间,有元灵子的神魂在手,这水府大致的虚实他用不着费太多的功夫就能摸清。
——
“哥哥!”
怪丐救下重伤的宋盛,并将他偷偷地送回了后院静养。之后他才悄悄的回了大殿,将潇湘子叫了出来。此时大家饮酒正酣,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
“什么!宋盛差点让人给斩了?”
潇湘子大吃一惊,宋盛的本事他也知道,虽然是有些纨绔,但他手中的宝物和身上的本事那是实打实的,今天居然会在对方手下险些丧生,简直是难以想象。
“你在一旁看护着,还会让人伤了他?“
潇湘子的言语里透着三分的责备,怪丐此时不敢开玩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