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所有!”
我脑子当时就炸了锅,一掌劈在他胸口,打得他喷出一大口鲜血。
“歌咏!”幽禾尖叫着奔来扶起歌咏,“胥彦你个贱人对他做了什么!”
那边也急忙过来几位神仙团团围住我,七嘴八舌道:“仙友,这位仙友请冷静!有话好好说!”
我现在最烦就这一句:“都给我让开!没有碧落草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我有。”突然有人道。
众仙纷纷让道。只见天帝面色疲惫的走到我跟前,道:“孤尚存有数十株碧落草,仙友若是需要孤即刻命人取来,仙友莫要动粗。现下正是天地存亡危急之刻,无论伤了谁都乃一大损失,还望仙友权衡轻重缓急。”
我急道:“是是,是我不对,拜托你给我一株仙草,只要一株就够了。”
“那个……”歌咏咳出一口淤血,拒绝了幽禾的扶持,“我是说,我拿走的是天界,所有的,仙草。”他着重强调“所有”二字。
“……”
“……混蛋!”我举起掌。
天帝错身来拦:“不可!”
且不说阻止我的是天帝,就是一个普通人的都不可能对其出手。我顿了顿,正要收手,幽禾却绕过天帝冷不丁掴了我一巴掌。我下意识的跟着反手就是一抡。我这自神体不可同日而语,她打我没留下一点痕迹,却被我扇得倒退几步,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仙友你……”
歌咏不顾自身还伤着急忙查看幽禾伤势,后对我怒目而视。
我也恼火:“看什么!就准她动手不许我还手?也是,你们两口子,我一介外人哪里能比,你偏袒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幽禾尖声道:“你讲不讲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是你先伤的歌咏!看你把他伤成什么样了!没有碧落草还有黄泉水,为了区区一株仙草你难道要杀了他吗?!”
我看向歌咏,他也回望我,眼里满是失望。我可没空管他失不失望,正甩袖欲到地府取黄泉水。
“伤了人就想走?”幽禾冷笑,我们几个眼神较量下来就开打了。
很快她挨了我好几下,嘴上却不饶人:“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说忘就忘,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不把神心给我,才不得不用碧落草,而你竟然为了一株草伤他如此之重!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这样自私狠毒,怨不得谁都不爱你!你自找的!”
后面两句话直捅我心窝子,新仇旧恨一起来,我一脚踹在她腰眼上。她大口吐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没了声息,看胸膛的起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胥彦你不要太过分!”歌咏抱着瘫软的幽禾,双目赤红。
天帝抬手用捆仙索将我缚住:“这位仙友你确实做得过了。此危急关头……”
此时已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轻松挣脱捆仙索:“别白费力气了,天道石不是你们能镇住的,时机一到自会复原。”
地府。
阴寒、冰冷、鬼气森森。一贯的印象不变,却出乎我意料的凌乱。火盆翻转,油锅倾倒,刑具杂乱,仿佛刚历经过一场大战。青面獠牙的小鬼正在收拾,大殿上的秦广王颓然坐着。
“阎君大人。”我对秦广王点头招呼。每次投胎少不得在他跟前过过眼,数百次下来也混了个脸熟。我问:“怎么了这是?遭人打劫了?”
秦广王蔫儿蔫儿的看我一眼,道:“对,有个魂被劫走了。”
心莫名一揪,我道:“你与我说说。”
“那魂魄生前是个凡人。”秦广王道,“每日阳寿未尽却枉送性命的生灵不在少数,我刚使鬼差将那魂与一批冤魂押解去枉死城,不料有只狼妖一路打至枉死城劫走了那魂,伤我小鬼无数。不过那狼妖吃我一掌也定不好过便是了。我就不明白,凡间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能耐的大妖……”
心里“咯噔”一下,也听不清他说什么,更顾不了取黄泉水,连忙出了地府。
j市城郊。碧草染血,腐枝枯叶,一地的断骨残肢,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沈飞扬依旧躺在原地。
明明是石做的心却蹦得厉害,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
“沈飞扬……”大约潜意识不希望我靠近他,双腿像灌了铅。但是我必须确认心中的疑问。我强迫自己迈出步子。
我忽然注意到,他颈间的玉坠不见了。我一慌,急忙跑到他身边蹲下。而就在这一瞬,他就地一滚,滚出了三两米。
“沈飞扬!”
他爬起身,低头拍打衣裤不愿看我。
我走出几步伸手够他,却不想触碰到一块无形幕障,心下大乱,我摸着幕障走竟走出一个直径不足一米的圆圈。显然,我被困在一个结界中。
喉头哽了许多话,不知从何问起,我怔怔看着鲜活如初的沈飞扬,只能一声声喊他的名字。
不知喊了多少声,他微微抬头,眼神还未与我对上又低了下去。他说:“别喊了。”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