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烟去。”
白船长笑着摇头,还想打趣几句,一开口却猛烈的咳起来。
王副官赶紧道,“哥,我知道您不满吴将军搜刮民用生计,可是这身子骨是自己的,您犯不着跟件衣服置气。”
白船长止了咳嗽,眉头微蹙,淡淡道。“不必了。这衣服以后不用拿来,我受不起。”
王副官知道他的脾气,重重叹了口气。
“迦迩。转眼又是一年,起起伏伏,人事悲观。可我站在这儿,却只觉得城中灯火人情,那么遥远。”
王副官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亲兵都站的远远地。他凑了一步,小声道,“您是想嫂子了吧。”
白船长眼睛黯淡了一下,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只说,“她走前说,要起风了。”
“只是这风,从没停过。”
第二年春天,曹统领登上了大总统职位,成了明面上的金招牌。吴将军有心清理兵线,在春末发动了对其他各部的进攻,意欲肃清张在东北的势力和皖系旧部。白船长与魏长旬领命进攻南边一线。
战事正酣,吴将军在北方战场节节开花,却听到消息来报,说南边全线崩溃了。吴将军大骇,立刻去联系南边战场,却什么音讯都没有。吴将军心中慌张,无心恋战,露出破绽,东北军立刻抓住机会反攻。吴将军节节败退,带着部队一路逃回北平,却发现北平已经变了天。本应该败退的南方部队先行回京,改成国民军,协同远居南方的革命、党发动了政变。
等吴将军回城之时,曹统领已经被控制起来。国民军与东北军呈夹击之势。一时间吴将军腹背受敌,功败垂成,不得已退出了北平,一路讨回洛阳蛰居起来。
魏长旬终于卸下伪装,电请孙先生前来北平主持大事。
兵士们这才知道,这位直军高级将领,竟然一直同革命党有所牵连,在交战档口临阵倒戈,引出了后面一通大戏。
可所有人都忘记了提起,仿佛另一位出征将领本就不存在。
是夜,魏长旬从宴席中走开,提着煤灯走下石阶,站定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开门的是王副官,警觉地四下望了望,才把他迎进去。
白船长正坐在桌前,静静的写着什么。魏长旬走过去,“你可想好了?”
白船长不去看他,语气里带着生疏。“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魏长旬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写完了封好,我去给你送。”
白船长停住笔,抬眼看着魏长旬,“魏将军心情倒是好。”
“有白先生的协助,一切都顺理成章,魏某心绪自然极佳。”
半月前,魏长旬在南方战场上挟持了白船长,要借他的口说服士兵倒戈。他知道白船长声誉一直很好,尤其是近一年来,各种政治主张十分得人心。
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谁料白船长只是稍作犹豫便一口答应,之后出面召集兵士,协助魏长旬成了后面一系列大事。
他处处配合,却只提了一个要求。
“你当时说要假死的时候,我还没理解原因,现在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魏长旬给自己倒了杯水,自顾自的说着,脸上带了三分悠闲。
“以空白的身份加入公产军,倒不失为一个从头开始的契机。”
白船长没理会他,把手中的信封好,起身递给魏长旬。“有劳将军了。”
泛黄的信封上是笔锋利落的瘦金楷体。“夫人亲启,文丁字。”
魏长旬接过信,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白船长抬眼看他,“将军可有话要说?”
“你早就知道我非直军忠贤吧?”
白船长点头,“去年战场上,向皖军报信之人,是将军吧。”
魏长旬疑惑,“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同我们演那出戏?”
白船长勾起嘴角,“我非执拧之人,经年数载,看过许多有识之士失心,也看过很多后起之辈明志。审时度势,不是古语君子之为,却是乱世立足之本。”
魏长旬眨了眨眼睛,半晌没说话。
“将军您该上去了。”白船长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魏长旬这才反应过来,“委屈白先生在这里再呆些时日,等这里的变革都消停下来,我找人送您去南边。”
他拉开门准备出去,白船长却又在后面叫住他。
“魏将军,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今日革命党同公产军为盟,是为幸事。”
“若有机会,倒是真想请魏兄喝一杯。”
魏长旬脚步一滞,抬手扬了扬,关上了门。
春夜细雨,鬼夫人训练完回屋,却被门房叫住,递给她一封信。
鬼夫人的心通通跳,擦擦脸上的汗水,谢过门房。拿着信一路小跑回屋。
这是她来方浦军校的第二个月。两月前直军出击,引出了一系列的权势变迁。鬼夫人在学校里消息闭塞,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