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
哪怕钟菱不是原身,此刻却也被钟奶奶的宽厚与慈爱所打动,红了眼圈。
“你方才说想那样做,那等奶奶出了院,咱们就扮个红白脸,将事情给办了。”钟奶奶想了想,又继续道,“这事儿先连浩然一起瞒了,他年纪还小,是个没主意的人。”
钟奶奶思考的很清楚,钟浩然从小被这样一对父母带大,也是养出了些问题的。
倒不是说孙子不明事理也沾赌,相反钟浩然很孝顺。正是因为他孝顺,所以父母对他太偏爱,他就什么都不顶撞反驳,哪怕知道父母做错了也不说,乖巧过了头。
当年钟菱被反对上大学,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钟浩然明明也是站在钟菱那边的,可他却不敢与父母据理力争,只能偷偷地把自己攒的钱给钟菱。
于他而言,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姐姐,多有为难。
钟浩然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性子太过软和,没有男孩子该有的钢骨。
虽然孝顺,却也是纵容父母的帮凶。
钟奶奶深知自己镇压不住老大两口子,生怕日后给孙儿也牵连进火坑里。
“菱菱,你就借这件事给志国他们俩一个教训。也让浩然也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叫他永永远远地记住,赌是个不该沾惹的东西。”
除此之外,钟奶奶还担心,孙子心底会理所当然地生出倚仗钟菱的心思来。
若是如此,那孩子就真的带歪了,须尽快掰正。
所有的话都是当着殷浔的面说的,钟奶奶没有丝毫隐瞒。原本她也不想狠心让钟菱同钟家一刀两断,可读懂殷浔看钟菱的眼神之后,她就立刻改变了主意。
这是个家世不凡的年轻人,如果钟菱不和养父母一刀两断,未来她的姻缘指不定要被不成器的大儿子毁掉。
更何况,如果今后要一同走下去,两个人就该彼此知根知底。
如果是当真喜欢的话,那就多怜惜她几分。
……
钟菱知道了自己的曲折身世以后,一直都表现的十分平静。
她本是想哭的,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系统兴许是察觉到了她压抑在负面情绪背后的杀气,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吭声。
殷浔在一旁陪着她,心脏钝痛不止,“菱菱,我陪你一起找,这辈子还那么长,一定能找到亲人。”
钟菱却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她微微一笑,“我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殷浔出手办事一向滴水不漏,高效又周密,他玩起手段来钟志国又怎能抵挡得住,很快就中了他的圈套。
国内许多地方都有地下赌场存在,这些灰暗的地带常人接触不到,但殷浔若是想,令钟志国中招还是很简单的。
钟志国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不过是去市里的时候,被牌友怂恿着去了个高大上的地方,然后因为好奇玩了几个游戏机,怎么就莫名其妙欠下五千万巨债了?
这自然是个骗局,他被人逼着还钱,挨打了一顿,殷浔的人虽下手有分寸,也没少让他吃苦头。
钟志国哭着央求了好久,方才趁会所的人不注意,偷偷坐大巴溜回了县里。
没过多久,好些个身强力壮的黑西服男人就一并闯进了家里,吓的他都腿软了。
“你你你……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去告你们!”钟志国总算还没蠢到家,知道那些灰色地带是不该存在的。
为首的西装男人嗤笑一声,“想告的人多了去,能轮到到你?告我们有用的话,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钟菱装作害怕,躲在自己的房间门背后不出声。
这些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男人,其实全都是殷浔身边的保镖,为了帮她作戏特意被叫来了。
也是难为这些特种兵出身的正直大佬们,做完搬家工还要演坏人。
不管怎么样,反正钟家人是全被吓住了,他们都是平民老百姓,哪有胆和命跟道上的人对抗。
梁翠珍哭天抢地,死命地捶打着发傻的丈夫,怨怪他偷偷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害得全家人都跌进了火坑。
“别愣了,这债你们推不掉的,来把保证书签了。”
“保证书是什么……”钟浩然脸色发白地问对方。
“就是保证你们会按时还钱的承诺书啊,这都不懂?”男人斜眼瞥了他们几个一眼,“谁签字谁就承担债务和责任,如果你们不还的话……”
“一根手指头,然后让你家孩子去我们会所打工抵债。”他不怀好意地对着钟志国笑了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钟浩然。
梁翠珍吓了个半死,赶忙冲过去把儿子护在了身后,尖声叫道:“五千万就五千万,我女儿有,她是大明星,几千万都还得起!”
“快,快去叫你姐出来签字!”她使劲推了推钟浩然。
钟浩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妈……你说什么呢?”
饶是钟菱早有准备,却也不由心下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