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汉子自然是赶来支援的雷声了。说来真是缘分,要不是右手之前被马三刀打拧巴了,他之前应该跟赵猛他们一块儿在云顶公园睡大觉,而不是在医院拿药。
雷声从门诊部火速赶到住院部,在楼下就听到楼上的枪声。当他一口气爬上六楼的时候,正巧看见马三刀被人扛着直接从六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人毫发无伤,雷声就知道糟了,敌人是被高科技装备武装出来的超级单兵。几年前他在西非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就遇到过,近身搏杀以一当十,能无视小口径手枪的子弹。
对付这种拿钱砸出来的土豪兵,单凭自己一个人赤着手上去完全没有胜算。
但马三刀在对方手上。
雷声把脑袋伸到窗户外面,往下一看,至少得有十八米高。他可没对方那套装备敢直接往下跳,但借着窗檐一层层往下爬还是可以的。
不过等到他一层一层挪到地面的时候,虽然比走楼梯快得多,但敌人已经不知道把马三刀扛到哪儿去了。幸亏当时的情景比看电影还刺激,不少人都瞧见了,雷声追着蛛丝马迹才找到了医院急救用的绿色通道。
他找到人的时候也是巧了,马三刀的反抗正激烈,罗奎尔的手枪刚刚放空。雷声一鼓作气,冲上去直接把人撞翻了。
“快,快给我解开!”救星来了,马三刀激动万分,只要解开手上的猪蹄扣,他又能再战三百回合。
猪蹄扣的特性是越动越紧,刚才一番猛烈的挣扎,麦秆粗的合成材料已经被勒成一个小疙瘩,只有拿刀子才划得开。可雷声哪有功夫去找一把利器,被他撞翻的黑人特工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被马三刀打伤的右手微微作痛,多少影响了他的实力,但即便完好无损,他赤手空拳也没把握跟一位全身高科技武装的超级单兵打斗。
实力不够,就只有靠个人的战斗经验了。雷声拽起拳头,严阵以待。
但马三刀已经尝过对方的拳头是有多重,要不是身体发生了一些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的变化,之前他就被打死了。他一看雷声拎起拳头准备战斗,心想这哪儿成啊,雷声的大块头一看就是硬碰硬的风格,上去挨上一拳就得趴下。
何况边上还有一位金刚芭比在虎视眈眈!
“还打个屁,跑!”
战术性撤退并不可耻,把命丢了才不划算。马三刀和雷声躲到了绿化带中间的假山后面,也不敢继续跑,再远就没有掩护了,他俩都怕对方手里还有枪或子弹。
马三刀把手腕搁在石棱上使劲磨,总算把双手解放了出来。他问雷声道:“追上来没有?”
“跑了。”雷声掏出兜里的手机给赵猛打了个电话,“赵队,敌人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救护车跑了。”
一线的情况第一时间被报告到刘晓苏那里,而此时赵猛带来的先遣队刚刚向二环路逼近,“通知交警支队,盯上这辆救护车。”
那辆改装过的救护车最后在二环的花园地铁站被人发现,但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交警支队的监控早已经被敌人入侵了,监控画面一直在重复昨天同一时刻的内容。
系统被人入侵都不知道,交警支队长在监控室大发雷霆,“饭桶,全是一群饭桶!马上在官微上发一则招聘启事,我们支队要高薪聘请网络安全技术方面的人才。”
随后调取花园地铁站的监控发现,两名境外特工弃车之后逃进了地铁站,但是没有乘坐地铁,而是跳进了下面的铁轨,冲进了黑洞洞的隧道里。
整个撤退过程行云流水,当赵猛的先遣队出现在二环路的时候,敌人开始撤退,时间掐得恰到好处,没给刘晓苏半点机会。
隧道里面有什么?不用想,两名特工肯定不是去压轨道的。
刘晓苏面含煞气,之前还说要让敌人走不出江北市二环,一转眼就被打脸,汹涌的愤怒像烧开的水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沸腾。
“让马三刀回来做笔录,敌人的相貌画出来之后发到整个江北市的公安系统和武警系统,要在机场和十八里铺贴满告示,凡是超过一米九的外国人都要严格盘查。交警支队的人也别闲着,全给我撒出去,杨满堂那个饭桶连自己的系统被人入侵了都不知道,让他滚到一线查酒驾去。”
“杨满堂不管怎样也是支队长,让他到大马路上查酒驾,不太好吧?”
刘晓苏眉毛一挑,“跟他说,这话是我说的,他要是不服,让他来跟我比划比划。”
杨满堂听到消息勃然大怒,拳头把桌子砸得梆梆响:小时候被你欺负就算了,现在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她还想打我咋地?
刘晓苏说话太过分了,杨满堂浑身是火。喝口茶压压火,他给四九城的家打了个电话,电话是他儿子接的。
“小宝,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怎么样啊?”
“都很好,爸爸。”
“哦,那刘莹莹没欺负你吧?”
“姐姐对宝宝很好,还给我买糖吃。”
杨满堂挂完电话,松了口气,点上烟,琢磨着哪个路口的酒驾多一点。监控系统被黑,这个锅得他这个支队长来背,既然刘晓苏已经把台阶给他找好了,干脆就借这个坡打个滚。
现在整个江北市的警务系统忙成一团,但跟马三刀没多大关系。
敌人已经撤退,马三刀心头那口气一松,浑身的疼痛感都上来了。
“你流血了!”雷声可是听见枪声,且亲眼看见一把手枪抵在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