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国际安保江北市分部的前台几年了没换过,美貌的董小姐在这份职业上找到了人生的乐趣:上班的时候涂下指甲油,照照镜子补补妆,下班了约一帮公司的大老爷们儿上夜场嗨皮。这位拿宝马当自行车骑的富二代的日子,大多是云端雾里,纸醉金迷。
但这女子只是吃喝玩乐,背地里十足是个大老爷们儿的性子,很能拿主意,一般人爬不上她的床。
“三哥来啦,身体没事儿了吧?”
马三刀来了,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前台董小姐站了起来,笑颜如花。没办法,他三哥为人仗义,公司里的人没有比他人缘更好的了,何况两人的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
“今晚上我请客,全公司来一个算一个。”
董小姐拍着她的波浪大鼓,说保证会把这条消息扩散到位,最后盯着马三刀的屁股瞧了又瞧,眼神中别有一番滋味。
马三刀从前门进,走到经理办公室一连跟十几个人打了招呼。
高壮看到来人是谁,笑了一声道:“不是在家养伤吗,这么快就来报道,闲不住?”
“老高,这次是来道离别啊,咱们兄弟俩以后恐怕是不能在一个槽里吃饭了。”
“另谋高就了?”
两人一阵寒暄。马三刀的保密协议里大小几十条规定,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都是绝密,不敢跟高壮细说,总之两人心里有数就成。
一聊就聊到了夕阳红,董小筱的消息扩散工作做得很到位,整个安保公司就等着下班。哗啦一下四十几条男女汉子走上大街,清一色条形的肌肉,那压马路的气势车来了都不让。
马教练的离别宴,全公司没任务能来的一个没落下。今年才招的一批新人,在马三刀手底下被调教了两个月,平常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这回听说马大魔王要离职,一个个现了原形,起哄道:“今天晚上金海世纪城谁要是站着回去,那就不算咱们马教练的人。”
酒桌子上,马三刀摆开了一挑十的架势,不上啤的,只整白的。55度的二锅头虽不烈,但浓度还凑合,马教练蔑了那帮跳得最欢实的新人一眼,“不服来干,这是你们唯一能打败我的机会。”
一帮愣头青早憋着口气,就等一个机会堂堂正正把马大魔王弄翻一次。马教练是教练,他们先干为敬,一瓶一瓶往喉咙里吞。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毕竟是太年轻啊。马三刀才几瓶子下肚,刚刚涮了下胃,一帮新人全都趴下了。
看情形就知道马三刀的酒量得有多瓷实了,但凡在公司呆的时间超过一年的没有一个上来劝马三刀酒的,折腾的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小马啊,你来公司三年,我最服你的就是这个,喝到我们都怀疑人生啊。”竖起大拇指的是老罗,在公司里呆的年头最久的就是他。
罗强也是教练,部队退下来的尖兵。马三刀到公司以前,他就是公司的教练一哥,因为马三刀的来,被迫退居二线了。两个人不存在竞争关系,因为马三刀一来直接就让他丧失了竞争能力,说直白了就是两人有点矛盾。
但男人间的这点小矛盾,当听说马三刀要走的时候,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大男人的肚量比真小人想的要大得多。
觥筹交错,众宾喧哗间,有人问:“三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辞了?”
马三刀不说,吃瓜群众一阵乱猜。
“三哥有本事,到哪儿吃饭不行?咱们江北市的单挑王,打一场这个数。”
有人伸出五根手指,五万块是马三刀在地下拳市的出场费,但他很少拿这种钱,因为能跟他打的人实在太少了。
说到单挑王的名头,大家不约而同都想到了江北市的地下拳赛。
罗强随口道:“上上周还有人跟我打听小马来着,又去打拳了?”
马三刀矢口否认,反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随口的一问一答间,马三刀的眉头挑起老高:上上周的星期四,他那时候在中心医院的隔离病房,第二天差点儿被那名叫罗奎尔的黑人特工活活打死。
这事情太巧了,不想让人生疑都难。
马三刀的表情一直都是写在脸上的,一干人等从他挑起的眉头都猜到有内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马三刀干了一瓶二锅头,“咱们公司做安保的,保密协议大家都懂,什么事就别问了。老罗,你记不记得找你打听我的那人是谁?”
“不是咱们圈里人,不熟。”罗强绞尽脑汁想了想,“以前在老战友酒吧见过两次,人好像姓赵。”
马三刀觉得自己意外发现了很重要的情报,把内容给刘晓苏发了条短信。
刘晓苏那边还没回信,金海世纪城的门口突然杀过来一辆五菱宏光,车子上下来六个人,进门就把马三刀这一桌围了。
嘿,这不是找死呢嘛!
几桌子四十几条汉子哗地一下站了起来,狼一样的眼神把人盯着。
来人怡然不惧,带头的还是个女的,出手毫无征兆,上来就把没有防备的罗强给整翻了。
马三刀撸上袖子只差喊一声“打”,四十几条汉子一分钟就能把五菱宏光上下来的六个人轮一遍。但就当他冲上去的一刹那,两条腿硬生生又停住了。
四十几条汉子静默不语,因为那女人从胯上掏了把枪,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顶在他们马三哥的脑袋上。
马三刀不怕这枪,科研队伍那帮老头已经证明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