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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仨就一起离开了。樊蓠一直想着段择在路上给自己讲的关于她成为摄政王的“应梦仙姑”的故事,心烦意乱,完全没有注意到毛小舞和陆念远之间的暗流汹涌。
度过了忐忑的一晚,樊蓠早早地跑到街上四处转了一圈,没发现有自己的画像贴出来才稍稍安了心:看来安寻悠果然没想到她敢躲在边疆战乱之地。要不然,继续在这儿躲一阵子?
可是生计问题怎么解决呢?她不敢再去竹乡院,又不想长时间地出来抛头露面,这个时代女子在闺中的生存技能如绣花等她不会,卖力气她没有……啊!说白了她会的都是一堆在这里不顶用的东西啊!而且,樊蓠边走边瞧着街道两边冷冷清清的店铺,这西北的经济本就不景气,这几个月打仗打得更是萧条了。
她正寻摸着上哪儿找个活干,一转弯就看到段择了,那家伙整整齐齐地穿着伍长的衣服、别着刀,慢慢悠悠、鼻孔朝天地走进一家饭馆前头的棚子底坐下,敲着桌子激得跑堂的人忙不迭窜出来冲他点头哈腰的。樊蓠看得眼疼:你都降成个啥了还有脸拽什么?可这边没有别的路,她只能翻着白眼继续走过去。
一个小小伍长老百姓也不敢得罪,跑堂大哥殷勤地问段择吃了没、他请客,结果那死人还真就四平八稳地坐那儿问人家今天有啥招牌菜,活脱脱的混蛋样。那跑堂的注意到了樊蓠一言难尽的神色,但他不认识这人,心下还觉得这路人奇怪呢,小心应着段择的要求就退下了。
樊蓠受不了地摇摇头:这人怎么想的?他都变成这大西北的笑柄了,这还上赶着给群众送自己的黑料呢。
段择一抬眼看到她,吃了一惊,招招手:“夏姑娘这么早出来干什么?还没吃吧,坐下一起吃点?”
79、太过入神(炖肉的前奏,段主场,安摄政王串场)
跟你一起吃霸王餐么?呵!
“脸色这么不好?”段择拉开旁边的凳子,压低声音:“别担心,悬赏还没在这里传扬开……”
“你有钱吗?”
“啊?”
樊蓠抬抬下巴,示意他看端东西出来的跑堂大哥,“你没钱付账吧?”
段择猥琐地捂嘴偷笑:“想不到夏姑娘这么了解我。是啊,我全部身家都扔兰岳城的军营里了——当然也没多少,就是可惜一把火全烧了,这个月的饷还没发……”
“呦,那您这顿能吃得安心吗?”
这是对段老二冷嘲热讽?老明不禁抬头偷觑了这姑娘一眼:一个作少年打扮的年轻女娃,可以这么随意地对段择讲话,明摆着关系不单纯呐……
段择猛地抬手拿起茶壶,打断了他的窥视,倒了杯水放到樊蓠面前,解释道:“我记账的啊,发饷了再还嘛,一定要还的。”说着还扭头向老明好言:“跑堂的,听见没有?把账记好,月底爷过来。”
老明见他在女孩面前突变了一副纯良的样子,简直要笑出声:这位爷也有这种时候啊,他原来竟也长了这根弦的嘛?偷瞄了眼姑娘家不耐的神色,老明想起平日里被“欺压”的憋屈,不由得恶从胆边生,继续尽职地扮演小老百姓受气包跑堂的角色,“惊吓”不已地扑通跪下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哎!你这是——”公报私仇啊,落井下石啊!“有什么不敢的?让你记着就记着,我又不是土匪恶霸……”段择再回头,果然看见了小美人对自己失望的眼神,“不是,夏、小夏,你这要去哪啊?”
樊蓠像是没见过他这个人一样头也不回地拐出了街角。段择有点郁闷地收回目光,拿筷子夹起一大团灰扑扑看不出面目的“菜”一口吞下去。也是奇了,怎么每次做什么不好的事都被她看到了呢?
老明起身凑近:“不舒坦?”
“憋闷而已。”
“上心了?”
段择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那暧昧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这个“上心”是什么意思。他倒真的认真想了下,然后摇头,“那倒没有,!我不想看到她受伤罢了,她是个单纯的好人。可偏偏她的面前没有一条容易的好路,我没法帮她扭转乾坤,最起码不能再给她增添失落吧。”
那丫头对他虽然少有好话,但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上寄托了一丁点好的愿景,每次他“自甘堕落”被她看到的时候,她心里好像就破碎了一角,他会感觉有点……残忍。
“这么肉麻!”老明浑身一抖,然后双目炯炯地伸头去看樊蓠离开的方向,“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成这样?”
段择一把拉下他:“你小点声!还知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暴露了身份你就真的可以在这跪死了!对啊,刚才不是跪得挺标准?”
老明陪着笑收拾好托盘,一边点头哈腰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