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十三天。
一直以为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体会到还是会痛。
动动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手指,红眸还能看到它随着自己的思想慢慢颤抖。
身上深的见骨的伤口其实并不算什么,它会愈合。
但心上的那一刀,就像是精卫填海般永远填不平。
火辣辣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这次不再感觉冷冰冰。
反而从耳根冒出一股热流,冰冷交织。
意识更加模糊,强行支撑的十三天已经是极致。
能胜任少主的人,其实原本都可以挺过。
就像他上任之时,上一任明明可以活下去,钟离原让人在第十四天,在浓盐水中加药,让他伤口裂开活活失血而死。
只有一天,他的希望就在不远处,可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倒下
手心中的铁钉好像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突然被人拔出。
嗓子中发出痛呼,哼哼唧唧的表达自己的痛意。
现在的他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顺着心中原始的欲、望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少主”
接住钟离原半个身体,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他身上的血浸染。
连皮肤都可以感到那血液的凉意。
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才会让流这么多血。
身上还穿着那天离开时的衣服,却不再像那天完整。
强忍住眼中的眼泪,冬雪撑起他的身体。
一只手臂软软的挂在她肩膀上,森正把他另一只手上的钉子拔下来。
一时间,血好像都溅到她脸上。
钟离原咳嗽两声,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肩膀上。
冬雪听着那呼痛“哼唧”声都消失,抬起一只手探着他鼻息。
没有呼吸了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手指不相信地重试一遍。
还是没有
“怎么办,他没呼吸了!”抬眸看向一边的森。
森不相信,就算那几天用再重的刑法,他最后还可以笑着和他开玩笑。
手指摸着他颈动脉,虽然微弱,但至少还有微微的跳动。
“叫人,把他送到医生那里去。”
冬雪手臂从他腋下穿过,钟离原太高了,她只能把他放在地上拖。
森可不想碰,脏兮兮的这么血腥。
四人连忙把钟离原送到他房间中,庄园里最好的医生也赶到房间中。
一盆盆水被染红。
这个医生在钟离家也算是老人,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
伤口清理干净之后,最好的愈合药用纱布绑上。
拿起嘴中的温度计,皱眉,“温度太高了,将近四十,要先想办法降温。”
看着很快浸透纱布的血,这样下去,他就和前几任一样,因为失血过度而死。
森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听到医生说的话,用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哇哦,好舒服,手好冷。我饿了,可以顺便在这蒸个鸡蛋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