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一般彩妆中都含有护肤成分,何况‘思染’这款是粉底液,又是具有护肤效果的粉霜。我方主张,或是思染公开配方,证明配方清白;或是提交配方到值得信任的机构进行彻底对比,明确证明双方没有相似之处。”
“我方表示反对!”郭律师立即反驳道,“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原告方这种行为将阻挠‘思染’正常的商业活动,给我方带来巨大损失。我方请求法庭不予批准,驳回原告方无理要求。”
“我方认为,这份配方涉及商业机密,属于重大价值物品。为保证我方利益不受损失,在不能明确证明其中的有效护肤成分与张思昭的配方毫无关系之前,请禁止有争议的‘思染’产品上市销售,待配方成分得到明确分析后,再允许进行正常的商业活动!”
这提议一经说出口,张羽曼顿时得意洋洋,看向颜未染变色的神情,冷笑不已。
卫泽希握住颜未染的手,盯着对面张羽曼那满意自得,胸口一股恶气真是出不来也散不去。
是,张羽曼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胜诉。毕竟证据不足,她控告颜未染侵吞母亲遗产的成功率几乎低到没有。可她的真正目的,是以舆论和法律手段,狙击即将面世的思染,尽量拖延思染上市的时机。
因为颜未染这边的思染已经投入生产,而张思昭那边涉及到新旧配方纠纷,所以这个案子中要对比两份化妆品配方,并不仅仅只是简单出示配方的事情,更要到美国的研究室实地查证、到广州的生产线上取证、验证,只要张羽曼那边稍微搞点状况,这一场诉讼的时间就将拉到很长。
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思染所有新产品的开发都将被抓住不放,按照张羽曼这胡搅蛮缠的劲儿,要是出一款产品就按她的要求对比一次,那以后思染的麻烦将源源不绝。
卫泽希不由咬牙在心里筹划着,怎么才能狠狠报复这个女人,把她搞得鬼哭狼嚎痛悔自己今日对未染做出的卑劣手段?
此时审判长按照流程,开始例行询问:“本庭主持双方调解,是否接受?”
“不接受!”张羽曼怒瞪颜未染。
因为张羽曼方不愿接受调解,原、被告双方意见分歧较大,双方又都无法推翻对方的意见,也无法支持自己的诉求。审判长宣布,本案将由合议庭休庭半小时,进行评议。
一听到这个消息,张羽曼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喜色:“我说过了,坚决不接受调解!”
而颜未染和卫泽希都没说话,两人相视沉默。
毕竟,他们怎么可能不懂张羽曼的打算?不接受和解的话,如今既然提出了要对比配方,法庭应当会采纳。这场官司拖延下去已成定局,近期是不可能结束了。
郭律师看见他们的脸色,便说:“看来,如果要尽快解决这场官司,除非是接受调解了,我们与原告谈谈条件,卫少你看怎么样?”
颜未染嗓音略带僵硬地问他:“胜诉有把握吗?结果大概什么时候能下来?”
“只要配方没问题,我们必胜无疑。但判决时间……我们只能尽量掌握主动权,尽快督促对比完成,争取早日第二次开庭。”
那就是,什么时候能第二次开庭,要看原告张羽曼那边了。
颜未染咬紧下唇,默不作声,脑中各种念头急转,却始终一片混乱。
因为这一场风波,思染上市前所有的努力将受到重创。目前正是未染人气的最高峰,黄一辰的大新闻也为思染铺开了最好的局面。时机稍纵即逝,丑闻和官司会迅速消耗前期的艰难积累。如果现在被张羽曼拖住,延误最佳上市时机,或者再横生风波,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思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赶上这一场必胜的开局!
要不要将那最后的筹码放出来呢?
此时此刻,只要她过去,悄悄威胁一句张羽曼,告诉她自己已经掌握了她谋害母亲的事实,那么,张羽曼必定不敢再嚣张,甚至会因为怕此事泄露,主动要求和解。
到时候,官司顺利结束,所有主动权就会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思染也不必受到挫折,可以顺利地沿着既定的成功路线走下去。
只是,一旦她当众揭开此事,张羽曼就是千夫所指,必死无疑的下场。
那么她当初对老师的承诺,就会毁于一旦。
何况,她还没有来得及调查清楚这件事最终的真相,这里面的疑点,她还没有能力去解释。万一张羽曼是冤枉的,万一眼见不一定为实,万一自己一直在误解真相……
颜未染的后背,沁出了薄薄的冷汗。
见她苦苦思索,许久没有表示,坐在身旁的卫泽希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我去找张羽曼谈谈?”
颜未染知道他的意思。他永远懂得她在想什么,胁迫张羽曼这件事,他也愿意主动为她承担。
可是,纵然对张羽曼的怒火、对思染未来的期望,都如同浪潮一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她用强大的理智克制着,知道自己绝不能如此草率地抛出这件事。
如果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