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龙七歪倒在躺椅上,看着面前的任淮庸无奈地重复着:“我说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的。”
“据我所知,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对你保密的。”任淮庸盯着她的眼睛就等她心虚地眨一眨,可是龙七也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那就说明他还有其他更加相信的人,又或者他只相信自己,再或许是他不会隐瞒我,可是我没有问过,他也不会无聊地跟我说,我们在一起又很多有趣的话题要说,你说得什么地图啊,秘密啊,说实话我并不感兴趣,所以他也不会对我讲,所以,那个任先生,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任淮庸不言,只是瞧着她冷笑。笑得她心里发毛。
“我说,我只是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过些日子,你和他的事处理清楚了我就该走了,你可不要对我无理啊。”龙七支支吾吾地道。
“其实,前些日子我见过道鸿的,他亲口说了那东西就放在你那里。”
“放在我这里?”龙七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是在害我,他冤枉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据我所知,他也只会把地图给你保管。”
“他自己拿着不是更方便么?其实任先生,你是被他骗了,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逼问我,而是应该去追他。”龙七好心地建议着。
任淮庸挑挑眉毛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龙七一张脸已经惆怅得扭曲得变了形,道鸿竟然这样陷害他,这个家伙从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就在捉弄,而自己却没心没肺地永远上当,后来长大一些终于不再上当了,却成为他忠实地跟屁虫,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地没良心,亏他还是哥哥。
任淮庸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暗暗发笑,太有趣了。欺骗这个看来很聪颖的女子真是一件无比愉快的事情啊。什么地图什么秘密,从来也不是他所感兴趣的事情,纯粹子虚乌有。道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任淮庸编出这么一出戏,恐怕他们亲厚无比的兄妹关系要受到打击了吧。
任淮庸忍着笑冷着脸道:“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我希望明天我不会白来。”轻轻地为她合上门,再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明天?明天当然依然会白来,只是,看着她那种样子的确是太好笑了。
“教主?”一身浅朱衣衫的朱雀疑惑地看着任淮庸,他刚从那个不知来路的女子房中出来,满脸笑容。
“什么事?”他收了笑,淡淡问道。
“莲花教有消息了。”“哦?”任淮庸露出一抹深思,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这也未免有些太快了。
“教主。”朱雀轻声唤道。“什么?”“教主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头,”不听任淮庸发问她硬着头皮道,“她自用过餐后,就一直徘徊在厨房外面的桂树下面,不晓得想做什么。属下去问她,她也不肯说。”
“桂树下面?”任淮庸有些惊愕,事实上,他确实不能猜到她的每个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急。道鸿都不急,他又急什么?他笑着走向会客密室,现在去见那莲花教的人。
“真的是这个地图?”任淮庸拿着一张画得崎岖无比的“地图”愣住了。
“自然是,我怎么会骗你。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好久,他既然根本不顾我的安危,那我也不需要为他保守秘密,所以,这个……交给你。”龙七笑得纯洁而又坦荡荡,任淮庸真的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地图。但是一眼瞥见她手指上的墨渍再拿起地图嗅了嗅,又看见她的黑眼圈,了然地一笑,这丫头熬夜随意画了一张想来骗他。当下却不说破,只是笑道:“那就多谢了。”
“那个……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她讨好地笑了笑,“我看见这里有一棵好大的桂树,那棵桂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我可不可以采些桂花去泡桂花油。”
“你要做什么?”任淮庸还是不能理解,龙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用来洗头发。”
“洗头发?”任淮庸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龙七安心地住下来了,每日闭门书写什么,然后就是去摘桂花去泡桂花油,什么时候碰到任淮庸就要他陪伴在山上游览,日子过得舒坦不已,从来也不向他提出要走的要求。
这日阳光正好,龙七找了叫余满的教中弟子帮她上树去摘桂花。
“龙姑娘,为什么不等它落下来的时候拾起省事啊。”余满一边摘桂花一边问到。龙七在下面拿着篮子接着桂花:“这个可不一样,等掉下来可就失了精魂了,只能算是凋零的桂花,没有一点生气,这边……对了,是这一朵,还有这个……”
任淮庸看到龙七兴奋地指挥着余满摘桂花,心中不知不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之情,忽然想到,要是在树上为她摘桂花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任淮庸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在树上的余满却也别有一番心思,看着龙七在树下展开动人明亮的笑容,笑容清丽优雅让人心生向往而又不敢接近,他真盼望这个时刻能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
“啊呀!”龙七大叫一声,原来是余满想得太入神没有站稳张牙舞爪地掉了下来,龙七没有来得及躲避正好被他压住。余满立时满脸通红都没想到马上离开她身体,龙七一边大叫一边推他:“快起来啦,你要压死我。”这时一个身影如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