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他牙牙学语?他在哭闹之时可有人知晓他身上的病痛?孤寂的夜晚可有人在
身边陪他入眠?
弟子只是弟子,这些事情只有血溶于水的母亲才会陪在孩子身边。听他反反
复复的童真幼稚之语而不厌其烦;在他看似无理取闹地啼哭时耐心地了解因何为
之;在夜里清唱着儿歌拍着他的小屁股哄他睡得香沉。可是我的征儿呢?身为他
的娘亲一件事都没有为他做到,安全感又从何而来?
「我对你从没有过坏心,将来也绝不会有。现下有些事我不能说,说了对你
绝无任何好处!」祝雅瞳强挤出个笑容道:「有些事为什么做我也不太明白,女
人么,总是有很多任性的时候。有个早慧又稳重的男子在身边我欢喜还来不及,
你说是不是?」
美妇忽然泛泪让吴征措手不及,一时愣神,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我信你,
方才有些口不择言,莫怪。」
「无妨,你方才在做什么?」祝雅瞳及时转移了话题避免两人尴尬下去。
「筹划结盟武林同道对付暗香零落一事。两位殿下争斗与日俱增,缉拿暗香
零落本是看得见的好处,只是现下全被陛下一人拿在手里,他们分不着好处。只
是下边做臣子的给陛下办事,不少都领了旨意。两位皇子插不进陛下的手,要找
臣子们要点好处理所当然。我这边是首当其冲,殿下迟早还得回到我这边来找麻
烦。若能拉扯起武林同道结盟共襄义举,日后真要被迫得就范说话声音也大些。
这些好处就不多说啦。」吴征也不好多做纠缠,拣出一张纸页递在祝雅瞳手里道:
「我想从云龙门开始!云龙门在大秦影响力甚强,门人又多在刑部任职,若能率
先拉入结盟门派里当对追查暗香零落有极大的好处。」
「嗯!有瞿羽湘做媒引,这事的阻力又能小些,总比上门求见来得主动许多。
云龙门的确可用,刑部在民间有不少暗桩,你家圣上怕是已调用起来,门中再下
道谕令还能更加主动些。至于云龙门所求也不难猜,大事若能成,给他们就是了。」
祝雅瞳频频点头,对吴征的看法大是赞同。
「穆景曜我已见过了。这家伙……有些浮头滑脑,还有些让我讨厌的臭毛病。
当时他是满口答应,不对,也不算答应,只是让我届时知会一声,云龙门要怎么
做尚未许诺于我。正如你方才所言,云龙门所求不难猜许给他们不是大问题。只
是我看穆景曜不顺眼,大局坻定之后云龙门的好处能给,这家伙却需给他好好吃
一顿苦头才成。」吴征恨得牙痒痒,怒气填膺道。
「又怎么了?」
「湘儿之所以厌恶男子全是他做下的孽,幼时曾为此人所迫故成一生梦魇,
见着男子可谓又厌又怕。呵呵,一门之主背地里如此下作,偏生武功权势均有可
观之处,可想而知昔年做下多少恶事!不饱以惩戒,日后还不知有多少孩童坏在
他手里。」吴征咬牙切齿,气得涨红了脸!
「嗯?」祝雅瞳吃了一惊,此前倒未想到一门之主居然有恋童之癖,旋即又
忍不住笑道:「湘儿?吴大人怜香惜玉了!」
祝雅瞳难以理解吴征的愤恨之处,当世里大户人家多有豢养幼童加以调教供
淫乐之事,男女皆有见怪不怪。不过爱子既怒,那此事断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吴征摊了摊手道:「我与湘儿,雁儿三人之间已成死结,别无他法。从前仇
怨既已解开,不管她心中待我如何总是自家人,这口恶气是不得不出的!」
「要我帮忙么?」
「旁的不用,我自有主意!只是届时还需劳你寻几个人来。」
「好!随时与我说。」祝雅瞳最爱的便是吴征开口有所求,当即欣然应下,
皱了皱眉又道:「还有件事,我想请你一同参详。」
「什么事?」吴征精神一振。不管祝雅瞳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至少每一
回与她一同商议事情都大有所得,增长能耐的机会是不能错过的。
「燕皇给我传来了口谕,说暗香零落贼党一事他已尽知,现下欲联盟三国一
同剿灭贼党,让我在燕国使臣抵达之后面见秦皇促成此事。你觉得怪异不?」
「三国联盟?对付暗香零落?这……」吴征大惑不解道:「三家人扫干净自
家的院子才最为合理,犯不着联盟吧?再说三国之间路途遥远,联盟起来又济得
甚事了?莫不成前朝有什么秘密掌握在三位皇帝手中,非得一同商议才是么?」
「扑哧,你怎地忽然犯了混!秘密是绝没有的,否则这等天大的机密哪能委
托旁人,非得让三位皇帝亲自走一趟碰面不可,怎生可能?」祝雅瞳掩口娇笑。
吴征的想法她此前也曾有过,只是转念一想便排除了出去。她笑的是母子俩心有
灵犀,不约而同在初时想到了一块去。
「也对!没有道理。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吴征沉吟了一番道:「听闻燕
国与黑胡之战游刃有余,北面若无忧,不知燕皇会不会对南面又有了想法?」
「燕皇本事是没得说的,只是那人极其自负。太过自负的人都有一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