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大,有时会大得没有边际。你的猜测倒是中了我心中所想。」祝雅瞳更是高
兴道:「他老想着横扫八荒六合一统天下,借此为由头搞些动作是免不了的。我
来问你,凉州现下是一片空城廖无人烟。可那里总是一大片地盘,就算遍地荒草
土地贫瘠,拿来养马总是片好地方。若换了是你,有没有想法?」
「不动念头几乎不可能。燕秦之战后两国俱是元气大伤,燕国与黑胡之战再
怎么顺利,国力又损是免不了的。贸然进入凉州恐又引发两国交战,断然不可取!
但若是找些什么由头,譬如秦国使臣曾在凉州遇袭,去凉州探查也是情理之中。
大秦管不了,燕国来管管……呵呵,只是这话也不完全通,拉上盛国又是什么缘
由?盛国虽积弱已久任由燕国欺凌,可若逼迫太过与大秦联起手来,燕国反倒有
倾覆之危……」帝王心术最是复杂。他们不仅站得最高看得最远,心机也最为深
沉。年老昏聩如秦皇尚且让大秦一干臣子心惊胆战,何况是燕皇。
吴征与祝雅瞳计议不定之时,冷月玦也默然回了居住的小院。
方才的一点点不快已烟消云散,回想今日之行虽刻意显得心如平湖波澜不惊,
实则惊喜不断。无论是妙想天开的自助餐,那副精巧的糖画,还是川中极具风味
的小吃点心,这一趟远行他自家的最大目的正在于此。至于与吴征的比武虽颇多
憋屈之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回顾起来也极有所得。
「为师吩咐的事情务必按时依约做到,玦儿,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每十日,
最长不超过半月必须与吴征全力比武一回!事后须得尽速整理所得交予索师叔,
她自会将信传与为师!为师也知你困守长安与天yīn_mén两地甚是气闷,这一趟也是
让你去散散心,再见识见识天下人物,于你武学修为有益!只是功课万万不可荒
废,若做不到,为师会立刻命你回来!切记,切记!」
师尊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冷月玦一日也不曾忘记。川中之行新奇之物越多,
吩咐的事务更不可有半分拖延,若是惹怒了掌门师尊颁下师门谕令召自己回去,
便是祝雅瞳也无能为力。
摊纸提笔,冷月玦理了理思路写下满满三页娟秀的字迹:「师尊在上,徒儿
顿首百拜。徒儿今日至成都吴府,牢记师尊教诲寻机与吴征比武,交手共一百三
十二招,略占上风。吴征现时已身具八品上修为,依徒儿猜测当是刚晋阶时日不
久,尚未圆转如意。犹记得于长安城之时吴征修为当在七品中,其后长途跋涉回
成都至今时日不过半年,其进境之速还在徒儿之上。徒儿不能解。比武之时,徒
儿先使天魔狂舞,其应以雷分雨落,雷霆万钧……再使心魔无念,其以临时怪招
应对……至最终是个比拼内力之局。徒儿倾尽全力不能速胜,陷落僵持……」
洋洋洒洒极尽详细的过程写完,冷月玦又将比武过程在脑中重回一遍,确认
么有半分疏漏才细心地封上火漆待干。至此不由念及吴征泼皮无赖般想拉自家落
水,暗暗唾了一口。又念及那货郎之冒犯他居然还得打起圆场,比之趾高气昂的
栾楚廷来仿佛铜板的两面,完全不同。可为何栾楚廷历来维护于她,为她不遗余
力视若珍宝反倒让她万分嫌弃,而吴征心偏货郎之举反倒觉得一种怪异的暖心?
我真是……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