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丝息怒,“陛下下旨,自有他的谋算,且那牟清听闻为人正直不阿,十分明廉,公主能嫁与他,也算不得委屈。”
秦二爷嘲笑道:“公主委不委屈我们不知道,我们就怕你委屈,世成,到时候大红花桥美人腰,你可别偷偷躲在府里哭。”
李世成笑道:“哭倒是不会,可能一怒之下拿你们几个出气,到时候可别往后躲。”
又是一番大笑,姜陵此刻站在树枝另一侧准备离去,这些话在她听来毫无兴趣,可若是别人看见她处在她处在这,还以为他是故意偷听人家说话去。
当下将手中折下的绿梅攒在手心,便提着裙角准备离去,然而才一动作,脚下忽然踩到一折树枝,只听咔的一声轻响!
“谁!”
一声低喝从那头传了过莱,姜陵低低叹了口气,心道一声倒霉,便见树枝被人从一侧拨开,露出四道欣长的身影出来。
李世成是第一个看到姜陵的,此时他正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两人相视的一瞬间,男人不由一愣,随即缓缓蹙眉,沉声道:“你怎么在这?”
姜陵一看那树枝后面竟是别有一番洞天,此人此时围坐的八角小桌上正煮着一壶清茶,假山流水顺着池面蜿蜒而过,若不是顶上空荡荡的一片,倒真像是个亭台小楼一般清雅。
目光快速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姜陵便道:“我带着丫鬟前来赏花,不想却是打扰了各位,实在抱歉。”
李世成看到她手里折断的绿梅,当下不悦道:“这林子与那白梅园不通,你倒是会找的很!”
姜陵翻了个白眼,说道:“要怪便怪这绿梅引人,湘儿才不自觉往这边走来,若是叨扰了众位,湘儿这就告退。”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却听有人在背后叫到:“你等等!”
姜陵回过头来,那身披藏青色大氅的年轻公子笑道:“你是他什么人,说话竟这般不会恭顺,倒是新奇的很。”
姜陵听他那声音,像是刚才被人唤作的秦二爷,当下故意打趣道:“难不成三爷未曾与秦二爷提到过湘儿?”
秦霜眼珠子一转,忽的一下大掌一拍,脸上大笑道:“你居然知晓我的名头,诶,对了,你是不是那个前些日子被世成从醉花楼买来的......”
他说的口无遮拦,突然被一旁的同伴狠狠的拉了拉袖子,当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似是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这个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世成新收的那个姬妾,我自然是知晓的。”
姜陵点头,挑眉道:“秦二爷好记性,湘儿确实是三爷从醉花楼买来的。”
秦霜一时间面上有些讪讪,尴尬的笑了两声,李世成面上挂着笑,却朝姜陵冷声道:“还不赶紧回你房里去!”
姜陵朝众人浅浅一笑,说道:“那众位爷先喝着,湘儿先行告退。”
玉隐突然站起身子,对姜陵道:“莫急,我看湘儿姑娘面熟的很,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
刘赟嘲笑他道:“你别忘了她可是世成从醉花楼买来的,别是你哪日去那醉花楼fēng_liú快活,碰到的吧。”
玉隐面色尴尬,赶忙说道:“哪里哪里,姑娘不必听他胡言乱语,在下从未去过那醉花楼,更别提什么其他。”
这么说着,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又道:“在下的意思是,从前在西川一带,似乎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玉隐的父亲如今为翰林院院士,可八年前,只不过是西川一带一个小小的将领,后来就是因为弃武从文,从西川迁至王域,爬到今天的地位,而姜陵,或者说秦湘,当年因为满门抄斩一事,逃亡的地点,正是西川。
当下心头一惊,姜陵却并无表现,开口道:“玉少爷说笑了,湘儿从未去过西川,何来与玉少爷有过一面之缘之说,想必少爷是认错了人罢。”
玉隐想起小时候在西川的城墙下,每日都有个小女孩前来问他们讨要吃食,那些兵痞子给了一两次,那孩子便日日来,后来兵痞子不乐意了,将那孩子驱赶了老远,被当时也才十岁出头的玉隐瞧见,便去询问情况,才知道那孩子家人都已然不在,自己也是流亡到西川,无依无靠,玉隐年少心软,想着将那孩子带回去让人照看,可那孩子只说每日给她些吃食即刻,因为过不了多久,还要离去。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那孩子要去哪,当时只是乖乖的每日从家里带着些饭食给那孩子送去城楼下,一连过了两个多月,直到有一日,那孩子再也没出想过。
其实这些年来,他早已忘记当年的事情,只是今日看见李世成的这位夫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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