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去了一天,依然是那般风平浪静。而嗅觉灵敏的人却明白,精灵学院的天要变了。
优藤和也如同晨曦的朝露一般,在温润的阳光中幻灭的烟消云散,不留下一缕痕迹。
最后的阻碍,小智已经为圣代扫平。至于剩下的事情便用不着再去费心了。
与优藤和也政见相左的大多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华蓝,余下的那一批货色也多半没那个胆量再去挑衅主家的权利。
而优藤主家内的那批青壮派和元老派之间的问题自然会延续到圣代身上,如何制衡二者,想必以这个女人的本事,不难应对。
事关优藤和也本身,小智则按照先前的约定,并没有杀掉他,而是令他陷入了假死状态。至于他多久以后能够醒来,小智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波导是一种既简单又复杂的东西。简单在于身为波导勇者,小智已经能将这种能量操控的炉火纯青;复杂则在于以现阶段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解释波导的存在,以至于波导之力带来的后果无法预料。
当小智将波导之力汇聚在两指之间,直取优藤和也中宫后,以己身波导强行入侵其识海,打乱了他本身的波导频率。优藤和也的身体在自我保护机制的作用下,陷入了昏迷假死状态。
当然,这同样也不能说明小智拥有了掌控一切的能力。
依着两世前的话来说,波导之力只可顺势而为。
水无常势,波导无形。世间万物皆逃不过因果二字,一因一果一饮一啄。强行更改波导频率的下场只能受到波导的反噬,落得身死道消的境地。
而小智的这等行径也有如擦边球一般,游走在波导法则的边缘。这个度很难掌控,所以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小智也并不愿意这样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安危方面,他一向小心谨慎。
……
……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似乎已经快要结束,等到呱呱泡蛙做出自己的决定后,小智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却又不知来自何处,是御龙渡还是优藤圣代?他无从可知。
最近高强度的思考和劳作已经达到了这副身子的临界了,他不禁感到有些头晕脑胀,毕竟十二三岁的孩子还是在发育期。不多时,他便沉沉睡去不去管其他。
“我走后,管他洪水滔天。”
他昏睡前碎碎的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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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有什么事吗?”御龙言端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一笔一划的练着书法。
他和煦的笑着应对着前来的御龙渡,仿佛前些天的遭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但若仔细观察纸面上的字,便不难发现上面带着深深的戾气。
一撇一捺之间,字体苍劲有力,颇有古之遗风。但收放却不得自如,墨渍过浓,每一笔都使上了过多的气力,有些不求字体规整但求力透纸背的感觉。
显然,御龙言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也难怪,在年轻气盛的年纪,任何一个心性手段家世三者皆优的少年接连两次被同一个人近乎凌辱似的击败,都不会善罢甘休。
但最起码,他控制住了自己快要爆炸的脾气。与其把这种歇斯底里的丑态展现出来,不如多做几分打算。
有些恨,不挂在嘴边并不代表着软弱,或许代表着阴毒。
他是谁?御龙家当代最优秀的子弟,被看做是御龙渡的后继者,未来第二代御龙使。这么一个光环闪耀的人,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土包子三番两次的羞辱,怎么可能忍的下来?
有别于那些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大少爷,这种事情他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对外人诉说,更遑论向家族求援。
这种低贱的行为,他做不到。
他是要站在这世界之巅的男人,每一次磨难都是荣耀对他的考验。那种一挨打便回头找家长的行径简直如同过家家。
他不会。
哪怕他现在并不能拿这个有些天赋的土包子怎么样,他也不会假借他人之手来报复。
他的自尊不允许。
杀了这个乡巴佬是他御龙言一个人的事,无所谓阴谋阳谋,但必须是他亲手谋划做掉这个家伙。
吃人的恶狼从来不会无意义的嚎叫。
所以他哪怕做不到平心静气,也强忍着做到。因为他相信,久而久之,城府便这么忍了出来......
“言,你在练字?”御龙渡像是拉家常一般随口问着。
“嗯!是的,叔叔。”
御龙渡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他的字,摇了摇头,“不,你并没有在修身养性,你只不过是在宣泄罢了。”
御龙言瞳孔骤然一缩,嘴角有些僵硬的上扬,“二叔什么意思,言怎么听不明白呢?”
“哦?听不明白?”御龙渡踱着步子走马观花般打量着屋内的布景,然后看着墙上的古字名画,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书桌,说着“那我说明白些吧!你和小智究竟有多深的过节?”
“小智?”御龙言低着头像是盯着自己的作品一般,眼皮子低敛着,重复着这个名字。
“对,就是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
御龙渡并没有给他这个侄子组织语言的时间。很多事情早些弄明白便好,拖久了,也许会很麻烦。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自制力这个词对年少人来说太难,有些话不说清楚,他不放心。
御龙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有些阴郁的说着:“您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