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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甜指尖颤动,悲戚犹如万针扎心,生生要了人的命。
当年老爸刚死后,老妈像变了个人,白天就坐在家里看电视,屏幕上不管演着什么,电视剧还是搞笑综艺,她都淡淡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情。
每到晚上就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有次门没关严,江甜看到她抱着老爸的警服无声的流泪。
她的情况显然胜任不了之前的工作,老领导体谅,给她放了长假。
江甜那时也混,伤心任性把不满都发泄在老妈身上,不曾想老妈在一天晚上自杀了,割的手腕,刀法精准,要不是医院的一个男同事放心不下来家找她,再晚一会儿,老妈就没了。
老妈一个人,带着自己也肯定不容易吧。
想家了。
人在末路总是会想起自己最惦念的人,妈妈、爸爸、还有......谁呢。
思绪纷飞,其实也不是十几秒的时间。
一个少了半个脑袋,体型巨大的凶尸朝他们扑过来,江甜把唐非紧紧抱在怀里,闭上了一眼。
等待,却没受到任何外力。
小虎底盘低,一脚踢在凶尸腿上,凶尸倒地,他多出的一脚往上一踩,剩下的半个脑袋......碎了。
凶尸没头,转着身子找不到方向。
怕是本能,周围的凶尸都怯生生的不敢向前。可也不过数秒,有几只体型大的又往他们这边扑过来,小虎力气大,拽住一个像扔铅球一样击出去,压倒了一大片。
他踢踢打打很是凶猛,但终归做不到以一敌多,转身没留意,一个女凶尸咬住他的第三条腿直接扯掉了。
凶尸没有痛觉,可小虎心智不过是孩子,又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腿,他愣了一下,这个空档直接被后面的凶尸击倒。
小虎娘血泪横流,撑着拐着打掉他身上的凶尸。
母子俩就这么以赢弱之躯挡在他们身前。
“走啊!走啊!”江甜喊得撕心裂肺,她不能让别人为了自己牺牲,他们母子好不容易相聚,生时不易受尽艰辛,死后还要为了他们糟此祸事。
唐非脸色越来越白,他撑着口气,“小虎,带他们走!”
他说的是他们,除去他,包括这里其他的人。
江甜能活,他已无憾,不过是履行承诺,公平交易,他唐非还怕不成。
小虎还不习惯只有两条腿,有些站不稳的看着他们。
小虎娘弯着身子,把拐杖竖在身前,“当年我和我儿被亲人害死,是仙君和夫人帮了我们,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这等大恩今日不还,我怕是轮回也会被投畜生道吧!”她说罢怜爱的看了眼自己的孩儿,向凶尸群冲过去。
“娘!等等我!”小虎紧跟其后。
“不要!不要!”江甜也快没了力气,她举着手,“血!”她想让凶尸喝她的血。
秦如月做鬼魂久了,又因当年惨死的事心智打击很大,她对当前情形其实是有些迷糊的。
但她只有一个原则动谁都可以,不能动她的“义儿”。
秦如月戾气重,跟鬼头似的,她带着一些鬼魂护住江甜和唐非。
“阑意”剩下的弟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往那边爬,也势要护着师傅、师娘。
缠斗不久,乌云起,天幕渐沉到底,月光被遮,周遭越来越黑。
他们已然落了下风,聚在一团,呜隆声阵阵。
凶尸只为血,对他人并不会刻意攻击。早就藏在一边还剩着半条命的老者们望了望那边。
有人站起身,“刚才那多腿小儿尚能护住我们,我们这些修真之人竟躲在这里苟且偷生!老朽要不过去帮一帮,岂不枉为人!”
是非对错谁人心里没杆秤,只是贪念在心,便没了是非。
经历生死,足以唤起一丝良知,也或是忏悔。
满头白发的李宗主把腰牌交给门生,自己走了过去,他这是没打算活着回来。
“哎!我们都干了些什么!”曾经鸟语花香的堆雪山顶,一夕之间尸横遍野,有人叹完,也跟了上去。
贪生怕死都是人的本性,也有人吓得赶紧逃走。
殊死抵抗,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