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余青这般决裂,也是有些害怕。
余青看着这个妇人,刘氏脸上满是恐惧,颤抖着身子,全身都透着一股软弱和无能,忽然就觉得没劲儿的狠,你永远叫不醒一个睡着的人,她叹气,说道,“林春花,你放开我吧,其实你女儿早就死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病了?”
余青甩开刘氏,毅然的出了门。
刘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胸口疼的像是被人撕扯一般。
一时屋内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之前还不是吵着要做平妻,怎么一转眼就要走了?难道这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不成?
余含丹恨恨的说道,“让她走,不过就是拿这个威胁爹娘而已,当真是胆子大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她一个女儿家,还没出门就被人掠走了!”
余含丹刚说完就看到杨九怀看了眼自己,那目光颇有些意味不明,她一时害怕,顿时就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虽然她和杨九怀成亲有七年,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夫君。
再说当初杨九怀想要求娶的是余青,如今闹成这般,也是让她颇为心虚,更不要说当初劫匪那件事就这样赤裸裸的被捅了出来。
余青道,“不劳姐姐操心,祝姐姐你和姐夫白首偕老。”
这话说的不痛不痒,像是十足的嘲讽,余含丹忍不住要回嘴,但是看了眼杨九怀,只好又忍住。
余青心里忍不住想着,杨九怀是什么人?那是后世被称作一方霸主的魏王,不说他的战记,光说他的fēng_liú韵事,其中就有个缙朝旧公主,还有蜀中三美,当然还有花魁女将军魏珍,像她姐姐这般容色一般,又是连个儿子都没生的主,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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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青回到房中拿了之前就收拾好的包裹,又换了一身不太显眼的衣裳,至于首饰,之前就没有戴,倒也没有摘了,就这般出了房门。
余家几代的祖宅,每一处皆是能看出用心来,十分的精美,余青却毫不留恋,这里不是她的归属。
离秋夕不过几日的时间了,她要尽快去找唯一的血脉。
就是后世被称为一代暴君的廖秀章,六年前余青生下这孩子之后,因着不满十月,旁人都说是劫匪的种,那不学无术,家贫的丈夫也是男儿,总有几分血性,廖世善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
余青也满不在乎,她本来就看不上这个地痞,等着出了月子就把孩子丢到了郊外的寺庙里,那之后就回了娘家。
这六年来她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问,就是刘氏问起也只说是死了。
原主可以不在乎这个孩子,毕竟代表着她的耻辱,余青也是理解,但是穿越过来的她却很喜欢孩子,她之前因为不育,用尽办法也没能当上母亲,如今有这样一个孩子,她如何能置之不理?
按照史书记载,廖秀章六岁的时候就用砒霜毒死了寺庙里十几个和尚,这是他大开杀戒的开始。
那史书上并没有写确切的日子,但是记载着是一个月圆之夜。
余青算了算,也就是这两三天了,马上就是中秋了,她需要尽快动身。
等着到了垂花门,那看门的婆子诧异的看着余青道,“二小姐,您这是要出门?”
余青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结果前面的路被婆子堵住了,她担忧的说道,“二小姐,您不知道如今世道多乱,外面一斤的白米已经是半吊钱了,许多地痞无赖吃不上饭,街上看到模样稍微好的姑娘都会拐走了去卖。”
“二小姐,听奴婢一句话,您还是别闹了,回去吧。”
余青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她的奶母张氏,因为总是劝原主要安安分分的做人,她心中十分厌恶,觉得就是跟姐姐一路的,就央求母亲踢到了这边当门子。
余青有些诧异,刚刚屋内那番话应该还传不到外面,这个张氏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是知道余青的想法,张氏柔声道,“您每次只要生气就要这般离家,但是哪一次不是乖乖的回来?”
原来不是张氏知道了她要走的消息,而是原主经常来这么一出。
余青看着张氏脸上的担忧,想着这恐怕是整个府邸里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了,犹豫了下,道,“奶娘,这里不久就要大乱了,您还是赶紧回老家去吧,您的大儿子是不是还在这边经营米面铺子?别做了,关了门,把粮食都运回去。”
“二小姐,在说什么?”
“您老家是临安的吧?那里就挺好,一家人团团圆圆才是正经。”
出了内宅的垂花门就是外宅了,一路除了遇到几个仆人小厮,倒也畅通无阻,刘氏和余开也没说来追她。
余青想了想就理解了,恐怕他们还以为她在闹脾气,等着害怕了自然就回家了。
等着走出余府,她看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地方,一时居然觉得颇为惆怅。
有时候她会有种感觉,这个余青好像就是她,她就是这个余青。
或许这是她的前世?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