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前辈这是做什么?本教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有琴涟不客气地抽剑挡在身前,程晚如身子有些颤,被他护在身后。本在打斗的教众也停了手,纷纷站到各自的主子身后去,一时之间整个院子异常安静。
孟长老挣扎着起身,迅速点上右臂大穴止血,站到梅夏春身后,一双眼恨恨地看向他,梅夏春却笑道:;天祁教的事从前梅某是管不着,但今时非同往日,往后的事咱谁也说不准,就如今夜之前大家或许还尊称涟兄一声教主,可今夜之后,却未必了。;
程晚如强忍着伤,趁着互相说话的功夫暗自调伤,虽然拥护有琴涟的人也不少,但谁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冒出个梅夏春,愣是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有琴涟对于梅夏春的现身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因着不久前曾交过手,彼此都未讨到好处,若他来牵绊住梅夏春而程晚如及余下教众全力对付长老护法们到还能拖得一拖。天一亮,他们就是再目中无人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今夜有些失算,但也并不是输个全部。
孟长老一向性子急,如今又生生的被有琴涟震断了一只胳膊,其辱难消,其怒难去,左手执起剑,双目泛红吼道:;还需和他废话做什么?今夜便就将他丧命于此,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此号教主!;说罢竟发了疯一般冲了上去,梅夏春有些不悦,却也没拦着,任由孟长老直冲向有琴涟。
有琴涟眯起眸子轻松闪开孟长老的来势,冷冷道:;孟长老似乎连另一只胳膊都不想要了?;
孟长老气得脸涨红,咆哮道:;两只胳膊换你一条人命,孟某一点也不吃亏。;
程晚如已拧起了眉头,教内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清楚,可是从前几个护法和长老对有琴涟是极尊敬的,但今夜的言语对话,像是结了千年的仇,分外眼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夜之间能生出这么多仇恨来?
有琴涟唇角有力的勾起一个弧度,残酷冷笑道:;可是我吃亏了。;握起手中长剑,狠厉地刺入已经躲避不及的孟长老腹中,狠狠穿刺,不给他眨眼的机会,孟长老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有琴涟,一脸的不可思议,威猛的身子缓缓后倒,;砰——;的一声,倒下之后再也不会起来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一向沉稳的童长老也变了颜色,他压抑愤怒,沉声道:;教主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未等有琴涟开口,程晚如讽刺道:;长老们都率众造反了,如今还要反咬一口么?;
童长老哼道:;本教的事情,不需贵妃操心。;
程晚如淡淡扬唇,不再言语,只是身子有些虚,有琴涟担心她伤势,不欲再拖,扫了一眼未说话的梅夏春,淡道:;此事既是本教的事情,梅前辈似乎也不应在此出现。;
童长老顿时不语,此时亦有其他教众私下议论纷纷,梅夏春的名字但凡江湖中人无不知晓,现在与天祁教扯上关系,不明就里,自是有些非议。
梅夏春笑道:;涟兄大概是记性不好适才梅某还曾说过一句今时不同往日,那就是说或许今夜之后,梅某便就是天祁教的人,教中的事情梅某自然可以参与,涟兄说可是?;
有琴涟冷冷哼了一声,他本不是个爱说话之人,梅夏春又是喜欢将一句话绕来绕去的说,他自是不耐,程晚如忍着伤势,暗扯了他衣袖,用内力在他耳边轻了又轻地道:;教主,梅夏春此人古怪,不宜硬碰硬。;
有琴涟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反而问道:;你的伤势可能忍得?;
程晚如不知他何意,愣了一瞬,点头道:;教主莫担心,属下尚能与他们周旋一二。;今夜恶战难免,忠于他的人虽不少,但此刻并未全部现身花红坊,对方实力又不容小觑,她就是拼了这一条命也必守在他身边。
有琴涟却道:;你回去吧。;
程晚如一惊,急道:;教主,属下不走。;她知道他,他让她离开,是不想让她再受伤,只有回到皇宫去,她才能安全。;
有琴涟平静道:;他们要逼我交出教主之位,暂且不会真拼了命与我争执,此事详细也无法在此与你说尽,你受了伤,趁着天还未亮回宫里去,尚能调息过来,若叫皇帝发现,你只怕难以解释。;
程晚如静了静,将哽咽吞进肚中,就是如今这样情势紧张的时刻,他仍不忘记为她着想,她又怎么能离开这里只为自己呢?她立刻摇头,不去看他的表情,重新拿起剑,直起身子,冷看向梅夏春,道:;一个太监,也想入我天祁教?梅前辈大概是退出江湖久到忘记了,天祁教不是人人都入得的。;
梅夏春恨极了程晚如这张嘴,天祁教的人都在这里,她这一句太监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是真的也成了真,他脸色一沉,运足气迎身拍向她,童长老一皱眉,来不及多想,也跟着动起手来,其余教众护法等也都一拥而上,如此,安静未多久的花红坊又热闹起来。
有琴涟一把推开程晚如迎上梅夏春的来势汹汹,边道:;小辈们不过几句玩笑之话,梅前辈这便沉不住气了么?;
梅夏春与有琴涟过招自然不敢马虎,专心打斗,听了有琴涟若有若无的嘲讽,知这欲要激怒他让他分心,当下稳住了气,一时之间也难分伯仲。
童长老眼见那边打得火热,抬眼看见程晚如轻松避开几个教众的纠缠,于是脚尖儿一点便朝她去了。先前未与她正面交手是因拿不准她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