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再懒得理他,站在那里专心的往下面的舞台上看。
心里想着刚才在后院碰见的那年轻姑娘,以那云嬷嬷和她的话来看,那丫头应该就是那个叫红袖的了。
不知道云嬷嬷口中的清羽是个什么模样呢?姐妹两个可是长的一个样?
楼下中间的圆台上,云嬷嬷已经站在那儿了,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跟朵花似的。
“我们香香啊,现在正在打扮,知道各位公子等不及了,所以便让我们云香阁的另外一位花魁给诸位弹奏一曲。”
台下众人听到这云香阁里还有另外一位花魁,都期盼起来,一个劲的在下面吆喝着让人快出来。
云嬷嬷对着台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位穿着淡紫色的薄烟纱夏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年轻姑娘登上台来,瞧那模样,比起那天瞧见的那位香香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鹅蛋脸、翦翦双瞳、眉黛如月、朱唇皓齿,说是倾国倾城之色也不为过。
头上梳着飞燕髻,余下的青丝散落在肩膀两侧,只是眉眼中带着几许柔弱和无奈,在旁人看来,却更是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甫一露面,下面众人的眼睛就都看直了,怕是连那香香姑娘什么模样都给忘到天边上去了。
“这就是我们云香阁的另一位花魁,清羽姑娘了。”
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的云嬷嬷笑着上前介绍道。
乍一听这个名字,夏小满一怔,她就是清羽吗?那个红袖姑娘的姐姐?
细细瞧着,这姐妹俩倒还真是有些相似,但是相对于清羽,红袖的眉眼更显得英气一些罢了。
只见清羽轻轻的弯了弯腰,就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古琴放在了丫鬟上刚刚搬上来的长桌上,她在长桌后面的蒲团上盘腿而坐。
纤纤素手轻轻一抬一落,便是一曲梅花引。
听在夏小满耳里,便是霜晨雪夜、草木凋零,唯有那梅花在风雪中迎着寒风摇曳、傲然挺立。
然而曲调一转,一改之前的低沉,曲调空灵轻盈,仿佛一朵朵、一瓣瓣晶莹剔透的梅花在微风轻拂下翩翩起舞。
突然玉箫声起,与那琴音相合。
夏小满抬头,只见楚奕祥一袭白衣长衫,站在二楼的一间包房外面的栏杆前,手里拿的正是他素日里别在腰间的白玉箫。
这琴箫相合,听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忍不住心里痒痒,她也往包间的栏杆前走了几步,扬声念起来:“梅花一弄,朔风起,寒梅一夜御白衣,谁解香如故!
梅花二弄,醉花迷,白雪难藏幽兰意,谁解香如故!
梅花三弄,逝雪疾,残花满阶殇满地,谁解香如故!
风气阑珊飞星夜,谁见红妆对白雪,梅花三弄卿知否,逝雪葬花香更绝!”
最后一个字落地,琴箫也随即收了尾。
博得了满堂喝彩!
台上清羽第一眼就看向与她琴箫相合之人,对着楚奕祥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夏小满,也对她行了一礼,才在香香嫉恨的目光中,抱着琴走下了台。
而楚奕祥从一开始,眼里就只有夏小满,此刻更是足尖一点,就跃到了夏小满所处的包房里。
“原来是小满儿在这里,你怎么跟轩王爷在一起?”
看向夏小满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原本他只知道她做的一手好菜,现在才知道她竟然也是读过书的!
夏小满撇撇嘴:“还不是堂堂的轩王爷要坏我一个小女子的名节,坚持以怨报德,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闻言楚奕祥一愣,“轩王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满儿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能坏她的名节呢?”
“瞧着楚丞相对她这般在意,我若坏了她的名节,你岂不就能把她纳了妾带回家去了?”冷明轩斜了他们俩一眼,一副我这是在帮你们的表情。
“想纳我为妾?”夏小满嗤了一声,“本姑娘就是这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给人做妾!”
楚奕祥闻言侧目,冷明轩却一脸的不屑,“莫非你还想着嫁给哪个小厮做正室?”
“我不嫁小厮,我不愿意一辈子给人做奴才,那样还不如去嫁个农夫,一个小院几亩田,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小满满脸的憧憬。
倒不是她必须一定要嫁给农夫不可,只是与其嫁给小厮给人做一辈子的奴才,连着儿女后代也都是奴才,那嫁给农夫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你……”
一个字出口,冷明轩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趴在桌子上不动弹。
他的侍卫都以为他是喝醉了,也都没有上前。
倒是楚奕祥不放心,上前推了推他,却惊见他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唬了一跳,“轩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可还能说话?”
同时吩咐凑过来的一个侍卫:“快去找个大夫来。”
夏小满知道不对,也往前凑了凑,仔细瞧了瞧,脸色也有些严肃了。
想了想便找出他胫骨外侧一横指,膝下三寸的地方,伸出双手的拇指不住的按揉,足足摁了有七八分钟,冷明轩的脸色才略微好了些。
“早就告诉你了,别喝那么多酒,你就是不听,如今可知道难受了吧?”夏小满一边数落一边倒了杯温水塞到他手里。
“喝了这杯温水暖暖胃,等大夫来了再让大夫给你瞧瞧,以后可别再喝酒了,就是浓茶也要少喝。”
“嗦。”
冷明轩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了之前的嘲讽与冷漠,反而有些别扭。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