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第三天中午,除了蒋若琳所有人都因为是临时请的假,而苏寒夜也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便早早的回去了。苏寒醒来,看见了在床边累的睡着了的蒋若琳。想自己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可是起身时还是惊动了睡着的蒋若琳。
“苏寒,你醒了!”蒋若琳眼中满是惊喜“你先别动,我去找医生!”
一切检查完毕,只剩下两个人病房内。苏寒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却带动了还未痊愈的伤口,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活着的感觉真好,难得有这么清闲的一天,还有朋友在身边陪着想着不禁嘴角上扬。
“你还笑!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整整三年了,每天都对着数据好不容易等到成功了,可以见见大家伙,结果竟然是因为您这大领导负伤了。”边说边把倒好的热水塞到了苏寒手里的同时,故意把“您”字重读了一下。苏寒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蒋若琳的埋怨。军队这个熔炉的历练只能会使曾经的友谊更加成熟。
“还有谁啊?”尽管他知道此刻他在千里之外的亚丁湾,但是她依然压抑不住自己真实的想法。
“咱们八个,除了护航的那一位其余人都来了!他们是临时请的假,不能久呆!这不又看你老人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就都回去了!”蒋若琳在装得若无其事中偷瞄了一下苏寒,还好,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苏寒没有回应蒋若林,只是把头默默的转向了窗外。看着窗外微风拂动的杨柳。是啊他走了已经两个月了,准确的说今天是两个月零三天。
“三年没见了!说说你的生活吧!讲讲你老人家怎么就光荣负伤了?”蒋若琳一副御姐的气势,她不想让苏寒陷入江天的思绪中,便想换个话题。她当然知道江天之于苏寒——像根插在心中的刺一样,插着疼,拔出来更疼。更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苏寒到底有没有做好去正视她和江天曾经的准备。
苏寒瞪了蒋若琳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坐起来向后靠了靠,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这一夜,注定要是父女两人的不眠之夜。
“女儿,明天就要走了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少顷的沉默,“自打你走后昔日的‘爸’就成了‘警察’,而这一叫就是就是14年。当那句‘爸’在耳边响起我竟然有点无措。这14年的时间里她在家时,我要去工作。我闲下来时她要去上学。如今我终于可以天天可以陪她时她却要走了……”因为怕打扰了苏寒休息就没有开大灯,昏暗灯光中苏一良看着遗像中的妻子平和的笑容。
此刻的苏寒侧身抱着膝盖坐在自己半身高的窗台上,望着点点灯光点缀着的这座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头一次感觉到了不舍,感觉到了留恋。四年的大学生活,一幕幕从眼前划过,纯真而美好。她庆幸自己遇上亦师亦友的高参谋,用大雁南飞的故事将她留在国防生队,让她终于等到化蛹成蝶的这一天。还有刘洛、唐一恭、谢妍、蒋若琳、沈玉川、黄小朵,对还有他。四年的大学生活,她与他的岁月真的应验了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和你过不去,而你却总想和他过下去。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她曾不屑的撇了撇嘴。然而四年的大学生活里,他就那样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自己的心里。他害得自己自己逃跑失败害得自己被罚,但是她终是用那份霸道的关怀触动了自己心中的柔软。有人说,人一辈子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可是这个错误她偏偏就是犯了。但与所有这些相比,她庆幸自己没有曲解高冲那句“珍惜你拥有的,淡忘你失去的”真正含义,空下了那个以前觉得是江天,而现在看来还没有人能胜任的位置。虽然那个火车上的梦,说明自己大学的那个转身并不潇洒,可走过了即使不能忘记,还是得学着放下。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证明新的一天已经开始,除了有警察的地方,她即将有一个两栖侦察营三连的家。想着想着淡淡的笑容就那样爬上了嘴角。昨天已经过去,今天一切都将从新开始。
小曼、绳子、苏一良、苏寒走出了家。苏寒推着父亲走得很慢,一路上是属于父女两人的安静,苏寒注意到父亲的身上是昨天接自己时穿的那身崭新的上校警服。小曼、绳子静静的走在不远的身后。远处的汽笛声,拉近了分别的距离。
苏寒慢慢的蹲下身,看着刚过50岁却已然显得苍老的父亲。
“爸!”这个字出口的时候,一滴滚烫的泪已从眼角滚下。千言万语终在这个字之后被深深的压在了心底,久久的沉默。14年里,她倔强的和眼前这个男人冷眼相向,然而当真正的离别来临,她才知道对于他会这般不舍,这样牵挂。
苏一良认真的看着女儿,在听见火车的鸣笛声时苏一良将手中的帽子戴在了苏寒的头上。露出了一个含着泪光的微笑:“好了!走吧!”
在火车启动的瞬间,苏一良五指并拢指向额前。眼角的泪水却丝毫没减去军礼的庄严。那一刻苏寒终于放纵了忍了好久的泪水。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父女之间简单的送别,更有着父亲心中军人情结的一份延续。母亲去后的14年里,她和父亲就那样别扭的生活着。父亲就那样徘徊在自己的心扉之外,苦苦的等待着自己敞开心门。最后父亲用自己的高位截瘫换来了自己十几年吝啬叫出口的一句“爸。”当自己敞开冰冷的心门,敞开了可以容纳亲情的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