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了一周,我门进去了地球上风浪最狂暴的区域,南非好望角。
好望角,由于处在印度洋的温暖的莫桑比克厄加勒斯洋流和来自南极洲水域的寒冷的本格拉洋流的汇合处,所以大多是暴风雨天气,海浪汹涌,故最初称为“风暴角”。
以前两万吨的海神号冬天跑日本海,也算是经历过比较大的风浪,现在的海神7有7万多吨,是以前海神号的3倍还多,所以刚进入好望角海域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浪最大的时候甚至还比不上日本海的一半。
吃午饭的时候风浪开始变的大了起来,实习生跟几个水手们晕船晕的什么都不吃,餐厅里只剩下我跟老九。
“九哥,这好望角的浪也不怎么样啊,徒有虚名,还不如咱上次在俄罗斯跟前呢。”我倒了一杯酒给老九,自己也倒一杯对老九说。
风浪越大,我越喜欢喝点酒,这样醉了之后会睡得舒服。
“嫩妈,咱这才走到哪里,等你晚上上夜班你再看看。”老九笑着说。
船忽然剧烈的一阵横摇,我的啤酒啪就飞了出去,我跟老九赶紧抱着餐桌,人才没有歪倒。
“嫩妈,二副这个狗逼,咋指挥的舵,压着浪跑就完了,横这么厉害做什么。”老九大骂一句。
一人喝了两瓶啤酒,稍微有些醉意,我整个人趴在床上,像只章鱼一样把手脚都勾住床面,避免被晃下床去,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是被浪晃到了地板上,迷迷糊糊坐起来,墙上的石英钟又被晃的飞了出来,啪啦就砸我头上。
“哎呀我去。”他妈的我抱着头,疼死我了。
我连滚带爬的走出房间,大厨连晚饭都没做,搞了一大锅面条,看到面条我就没有了食欲,推开老九的门,老九居然也晕船了,躺床上关着灯,一副等死的模样。lt;gt;
擦,我暗骂一声,原来你们都不行啊,这点风浪就把你们吓着了。
我小心翼翼的上了驾驶台,船长趴在右舷的窗户上瞭望,大副站在雷达跟前,操舵的水手估计晕船晕的厉害,脸都有些发绿。
我拿出烟散了一下,掏出火机正准备给船长点着,只听啪的一声,船身抖动了一下。
“草草草草草,船长前面。”大副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恐惧。
我往船头一看,卧槽他妈,我被眼前发景象震住了:
船头的正前方掀起了一股巨浪,就好像一道悬崖忽然横在你面前,足足有156米高,连天都遮住了,在驾驶台往外看,只能看到一面水墙,根本看不到巨浪后面是什么。
“坏了。”船长嘴里说出了这两个字。
“咚”,很沉闷的一股声音,海神7迎面顶进浪里,所有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我一头撞在海图室的门上,值班的水手则夸张的飞起来,一屁股做到了甲板的灯的开关上,船长很稳,手死死抓住驾驶台右舷门的把手,身子只是晃了一下,船稍微稳定之后,他跑过去抓住舵盘。
大副像滩泥一样在地上躺着。
我站起来,有些庆幸我们冲出了巨浪,往外一看,我吓的立马坐倒在地,我们居然像艘潜艇一样在水面以下,没错,连驾驶台也在海水以下,值班的水手刚才不小心屁股坐到了甲板灯,甲板上的探照灯都开着,我能清楚的看到驾驶台玻璃外面的世界,不是空气,是海水!
这一刻很静,没有了外面急速的风浪的声音,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居然不由自主的不敢去呼吸,就好像船舱里充满了水,没有了空气。
这就要沉了吗?船长握着舵盘,手跟腿都不住的哆嗦,嘴里嘟囔着:“上来啊,上来啊。lt;gt;”慢慢的慢慢的,我感觉到船头像遇到美女时的男性生殖器,突然仰了起来,嘭的一声巨响,海神7冲出了水面,我悬在半空的心落下了,使劲呼吸着船舱里的空气,像一个溺水的孩子,挣扎了好久后终于逃离。
紧接着,船又剧烈的晃动,虽然没有了刚才的巨浪,但是整个大海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着,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到处都是风浪,我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朝哪个方向摆动。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哪怕你的船有70万吨,你再大海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慢慢的,船顶出了好望角,驶到西非沿岸时,风浪已经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给老九描述当时的海浪,老九说那就是好望角著名的杀人浪。
死里逃生的感觉特别好,到了纳米比亚,代理告诉船长,由于我们船太大,码头没有合适的泊位,船只能在锚地里装货。
纳米比亚居然有浮吊,当然这是中国援助的。我们抛完锚之后,当地的小独木舟就跟我们交换水果及他们本地的海产品。
大厨跟船长商议下地买些日用品,纳米比亚可以说是非洲最穷最乱的国家之一,船长怕出事,让我跟老九俩人跟着一起下去。
我们租了一条独木舟,就是一颗大树分成两半,在中间掏一个打洞,大厨还特地拿了几条红双喜,说万一再碰到烟台大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我们还能用烟来一发呢。
我们三人坐在独木舟上,局促而狭小,我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跌入海中。
船主是个黑黑的小伙子,居然说着很流利的英语,他告诉我们他叫撸耶,是当地红十字会的一名志愿者。
靠了岸边,一片荒芜,一点有生命的迹象都没有,撸耶告诉我们走出这片荒地,就会有出租车,车费不管去哪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