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往回看的时候,你早在地下躺着呢,老三也给人拿大罐子干倒了。”大厨说道。
“嫩妈老刘你就知道跑,嫩妈你要是不跑,咱三个有可能就冲出去了。”老九尴尬的说道。
大厨看我们被黑鬼打晕,拿绳子拴起来抬走,他想着赶紧回船给船长说,让船上来人救我们,但发现回船必须得经过这个部落,没办法想起早上见过的青岛小哥了,赶紧去求救,青岛小哥二话没说骑着摩托车拉了一队人就来了。
“九哥,等咱好了咱得去谢谢那个小子。”我对老九说。
“嫩妈,那小子人不孬,咱得找他喝点。”老九深思道。
到了船弦边上,大厨大喊着招呼人,值班的水手看到我跟老九成血人了,差点就吓尿了,赶紧招呼船长跟大副,然后给我俩抬到医疗室。
“九哥,咱走之前得把那个司机再揍一遍。”我跟老九躺在医疗床上,递给老九一支烟。
“嫩妈,还用你说么,嫩妈我非得捶死他。”老九一边骂,一边哎吆吆的喊疼。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翻身都不敢翻,只感觉自己身体每个关节都疼。
第二天一早我浑身疼的已经不能下地,老九捂着小腹,也疼的哇哇叫。
船长跟大副商议,俩人别是受了什么内伤,高频呼叫代理协商找个医院看一看。
船长又把撸耶的小船招呼过来,把我跟老九小心的放到船上,我跟船长坐在船尾,老九躺在船舱里,远远看去像海上的一具浮尸。
“船长,你们可以去我做志愿者的红十字会,那里有个小型的医院,有你们中国人援助的设备。”撸耶对船长说。
“代理可能不知道去那里的路呀。lt;gt;”船长有些为难。
“我可以带你们去的,我女朋友在那边。”撸耶笑的特别的灿烂。
船长跟代理商议了一下,同意了撸耶的建议,我们做了代理的车开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刚开始还能路叫路,后半程简直比风浪里的船都难走,我跟老九本来身体就已经饱受摧残,车晃来晃去,身体的剧痛更加明显。
我对红十字会的印象就是郭美美,还有山东电视台无限循环的治疗不孕不育的济南红十字会医院:拥有红会福娃娃,全家笑哈哈。
到了纳米比亚红十字会,豪华程度估计连济南红十字会医院的停尸房都不如,外围被栅栏围起来,里面连水泥硬化的地面都没有,一层沙地,几间破旧的屋子。最好的建筑就是用彩钢瓦搭建的板房,门前面停了几辆带着红十字的皮卡车。
代理把车停到院子里,撸耶招呼人过来把我跟老九用担架抬到旁边的医院里,整个医院就两张床,我跟老九住进来医院里床位就满了。
医院里清一色的医疗器械,我擦,感谢国家感谢党啊,大笔的物资援助非洲,今天终于用在咱中国人民身上了。
船长代理还有撸耶去给我们登记,老九疼的都要休克了,我递给老九一支烟,刚点上,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抓住老九叼在嘴里的烟拔了出来,然后一个中国女人的声音:“这里不准吸烟!”
我去,这次航行了接近半个地球了,已经半年多了,第一次听到中国女人说话,我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我赶紧抬起头,一个40岁左右的女大夫,长的很漂亮,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女,老九眼皮肿的都快耷拉到鼻子了,估计没眼福看美女了。
女大夫叫周梅,是援非医疗队里的,今天正好巡检到这边,听说有中国人受伤,赶紧过来看看。lt;gt;
“你们跟谁打架了,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周梅皱着眉看着我俩问道。
我还好,最多是头上跟背上几个比较重的伤口,老九已经看不出人样了,整个脸就像一个被踩的稀烂大南瓜。
“嫩妈,可别提了,我们被人伏击了,纳米比亚反对派武装力量。”老九见到美女之后,身子也不疼了,居然坐了起来,背直的像个绅士。
“纳米比亚有反对派武装力量?”周梅有些吃惊。
“没有没有,我们跟当地的土著有些误会,打起来了。”我赶紧解释了一下,老九真不怕事儿大。
“他们这些土著人还是比较友好的,你们肯定是做了比较过分的事情了。”周梅笑着说。
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下。
“司机真不是东西啊,你们应该找到他好好教训一下。”周梅还是比较理性的。
“会的,会的。”老九连嫩妈都没啥说谄媚的笑着,一颗孤零零的门牙耸立着,特别恶心。
周梅给我们做了全身的检查,我还好,只是比较严重的肌肉伤及外伤,老九的肋骨有一根有些轻微骨折,中度脑震荡。
“嫩妈,我说我怎么老是头晕,原来脑震荡了。”老九拍着脑袋说道。
“他们需要卧床休息一周。”周梅对船长说。
“周大夫,麻烦你们了,感谢祖国,感谢党啊。”船长最爱说的就是这些套话。
然后船长告诉我们装货要大概25天,让我们不要胡思乱想,一周后他跟代理回来接我们。lt;gt;
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老九像个孩子一样围在周梅身边,周梅38岁了,援非10好几年了,老公原来也是援非的医生,俩人以前一直在南非,有一天老公去超市被人抢劫杀死了,这事儿还上过新闻,在中国国内轰动一时,典型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周梅的老公烧了埋在了南非,她也留下了一直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