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的云朵很快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正暗自好笑自己,怎么被一个目的不纯的臭小子一个字,就给动容到了,越来越没用之类。
不想,燕夙修正与璧君倾相视相对的画面,恰好的跃入了她的眼帘撄。
那一瞬,她再度尝到了锥心刺骨的味道。
一下子,几乎身体的力气被顷刻抽干,差点儿就要站不住。
寒王的聚焦点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她再微妙的言行举止,他都看得见偿。
他手臂一伸,揽在了她的腰上,略一用力扶住了她,也不顾这种场合,这种举动会不会影响不好。
被云朵刚才那一番言论,似乎打击的不小的十三公主,因为是站立在凤座前,借着上位的最佳视角,将寒王对云朵的小动作,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那眼中的熊熊怒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指着寒王,她气势汹汹就要绕过凤座前摆设的长桌,往寒王而去,“你这个晋国蛮子,爪子往哪里放呢!”
也是幸好刚才到了她身边的元烈公公阻拦的及时,伸臂横在了她的面前,阻了她的去路,不然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会真的对寒王做出点什么来。
寒王冷冷的睨了十三公主一眼,眼底透出浓烈的厌恶。
也是,十三公主屡屡想要搀和他的好事,在他眼里既没教养,言行举止粗鲁不堪,他要是喜欢的起来,那才有鬼。
已经默不作声太久的燕帝与皇后,悄然对视一眼。
而后,皇后给了元烈一个眼色。
彼时,各自都有各自的注意力,都没有人发现,皇后那一个眼色里,饱含了多少的意思,其中,又还含了多少的威胁意味。
也只有目标人物元烈公公,看的分明。
没有人发现,燕帝身边那个一向从容不迫办事处处如鱼得水的最大红人儿,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深深的恐惧。
“公主殿下,别闹了,先走吧,这样的局势,您已经不可能力挽狂澜了,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还是先回去冷静冷静,想法子知道薄四小姐何故如此,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眨眼间收敛好了神色,元烈公公凑到十三公主耳边,小声的劝说。
元烈说话,很会抓住重点,而十三公主也是奇怪,从小到大,有时叛逆起来,连太子的话都会不听,但对元烈公公的话,出奇的听。
这不,元烈公公仅这短短的一句,就让刚刚还在暴跳如雷的十三公主,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元烈很会抓住十三公主的心思,十三公主也很会顺着这点考量。
觉得元烈说的在理,十三公主也不会浪费时间。
不过,原本十三公主还想在离开前,给予自家九哥一个安定放心的安慰眼神,哪想到,却刚好看见自家那九哥,正拉着璧君倾的小手,一副眉目传情的德行。
当下,十三公主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冒了起来,“你,我不管你了,活该的你!”
回转头,又见云朵被寒王搂在怀里的乖顺样子,十三公主真的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累死累活搞了半天,她到底是为了谁?
现在他们搞出这个样子,弄得她反倒像白忙一场的跳梁小丑一样,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十三公主这会子真是又急又气,又苦无办法,干脆一跺脚,听了元烈的话,索性甩着袖子离开这里。
被骂的燕夙修一脸莫名,条件反射的去看十三公主。
不过,他瞧过去的时间不对,十三公主刚好提着裙子,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那里。
但投过去的视线错落间,又正好的,终于瞧见了,寒王揽在了云朵腰间的手臂。
噌的一下,燕夙修这里也好不容易就要偃旗息鼓的怒焰,也登时冒出三丈高,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再也忍不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薄云朵你这该死的……”
“父皇,母后,儿臣有事启奏。”七皇子燕莲阙,气喘吁吁的,近乎狼狈的小跑到了御前,躬身朝燕帝皇后行着礼,微喘着言道。
眼看情势非但没好,太子那头似乎要闹起来了,完全超出了预想,现在的燕帝皇后,真的已经头疼死了。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有事的七皇子,两夫妻简直是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燕帝揉着眉心,悻悻的摆了摆手,看都不看这个时候冒出来的七子,“说。”
燕帝的语气有气无力,心不在焉。
“儿臣是来向父皇,讨要金口玉言的兑现。”燕莲阙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一言一句,言之凿凿的,似乎是在说一个很要紧的事情。
燕帝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自己这个一向本分老实的七儿子,也有些不满起来。
“什么承诺,朕怎么不记得了。”
燕帝怎么都觉得,这七儿子就是来闹事儿的,自然不会高兴。
他可是最放心这个儿子,不争不抢,也不多事多话。
但是现在却在这个混乱的场合里,突然冒出来搅事儿,让他老人家别提多失望!
“父皇难道忘了么,在蟠龙山的夜宴上,您曾经当众许诺,要将薄家四小姐,许配给次日狩猎的胜者。”燕莲阙一字一顿,他勾着头,其余一干人,都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还别说,这件事,燕帝还真给忘记了。
原因很清楚,因为那天紧接着就发生了太子被刺的事情,他老人家满心都在挂念自己儿子的安危,又还要查处到底谁是凶手。
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