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悄无声息中被赐死,那日沈婳刚好出门遛弯时碰见了,只裹着一块竹席由两个太监拖走了,少女最美好的年岁便惨死异乡,沈婳虽然不同情她,但也觉得有些可怜。
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到了十月中旬。
前不久在整理行囊的豫王府传来病迅,听闻苏渂这次病得突然,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已不能下床走动。
顺靖帝终究是念着他的好的,听到太医来报似乎病得格外重,便只说待他病好后再走也无妨,声音却是万般的苍老与无奈。
而在冷宫的顾更衣在听闻苏渂病重后,发了疯般的天天跪在冷宫门口恳求顺靖帝见她一面。
听到青烟回禀,沈婳也叹了口气,她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小孩穿的鞋子,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豫王那边怎么样了?”
青烟摇头,“偶尔听前去诊治的太医说,似乎是没办法,只能拖着,但是拖到什么时候也不好说。”
沈婳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头疼地靠在矮桌上,支起手揉着太阳穴的位置,“之前还见他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青烟也有些迟疑,她咬唇犹豫道:“或许是……”
沈婳望向她,“你可是知道什么?”
青烟心下一横,“奴婢也是猜测,奴婢之前便是在顾贵妃宫里当差的,她最不喜底下的人生的好看,所以常常责打那些年轻貌美的宫婢,所以顾贵妃宫里大部分的宫娥身上都是带伤的,有一会有一个丫鬟被打的第二日起不来床,奴婢便替了她去当值,进屋后却看到顾贵妃给豫王准备了一碗药,那会豫王身体还不是很好,只要一吹风便容易生病,但自那日后,奴婢便时常能看到顾贵妃给豫王喝药,豫王的身子倒也渐渐好了起来。”
她停顿了一番,“奴婢也只是猜测,毕竟之前太医曾经说过豫王的身体是治不好的,哪怕用药吊着也不能够行军打仗,但豫王却主动请缨恳求皇上要去平乱北方,所以觉得这里面或许有蹊跷。”
沈婳若有所思地敲着梨花木的桌面,青烟不说她都要忘记了,以前的苏渂身体并不好,也是从去年这个时候开始才有所好转的,并且好的迅速立刻就能上阵杀敌了,如果他之前的病不是装的,那么确实是有些蹊跷。
“你可有和太子殿下说过?”沈婳问道。
“和我说什么?”青烟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澈便卸了披风进屋。
他走到床榻不远处的火炉前烤着手,沈婳朝青烟使了个眼色,站在一旁的青烟便又将刚才说给沈婳听的事转述了一遍。
苏澈眯起眼,有些难以相信,“若真是药里问题,那么为何他到如今才出问题?”
他心里瞬间想到两种解释,却又觉得哪种都还存在疑点。
沈婳顺着苏澈的话想了想,“一,可能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服药,所以病态被压制下去,如今顾贵妃被打入冷宫,豫王没了药,便旧病复发了。”
说话间,苏澈暖了手走到床榻另一边坐下。
“二,那药的副作用太强,如今与他去靺鞨出征差不多一年左右,可能刚好副作用起效了。”
苏澈听完她娇软的声音说完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嘉嘉真厉害。”
他刚才所想也是如此。
不过其中还有难以参透的东西,还得请人去细细查了才知道,他想着。
然而十一月初,还未等苏澈查清,豫王府上便传来噩耗。
豫王薨。
听闻这个消息时沈婳刚缝好一件小衣服,针还没来得及从布上扯出来,便狠狠地扎了她一下,右手的食指立刻渗出血珠子。
她赶忙用帕子裹起来,长吁一口气。
原本就格外忙碌在准备新年的皇宫,更加忙碌,沈婳宫里的人也有一部分清闲的被调去了外面办事。
如今她已经怀孕四个月左右,肚子也渐渐的开始显怀,虽然还不明显,初为人母,却还是很高兴。
只是没想到今年的事那么多,怎么也让人提不起那股子喜意。
苏渂还没娶亲,顾贵妃也入了冷宫,窦皇后抱病不出,他的丧事最终落在了卫贤妃的身上。
等到他的丧事办完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顺靖帝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接连吃了几天的补药却还是病倒了。
于是卫贤妃又要忙碌着侍疾,俨然已经成为后宫中权力最大的女人。
前朝的事顺靖帝彻彻底底的交由了苏澈来办,而他也准备在年后便挪到行宫里将养着。
顺靖帝病重,本该是所有有图谋的人蠢蠢欲动的时候,然后这次却损伤惨重,苏瀚被关了禁闭,苏渂病逝,之前野心勃勃的竟只剩下一个苏浠,还默默蛰伏着。
沈婳怀孕越久脾气越大,冬天冷,她便越发不顺心,整日板着脸谁来说话都不想理,稍微说两句话就想吵架,苏澈虽然一直迁就着,却仍然叫苦不迭。
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苏澈手上的事总算能够歇一歇,不过沈婳脾气现在大得很,每日里好好哄着都能让她大发脾气,想了半天也只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