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轮不上未出阁的沈婳的,然而临行前不久,皇后却突然来了懿旨,点名要沈婳同行。
沈婳:“……”
我做错了什么?
她本来还想趁着没有金氏没有沈常平的日子可以好好歇歇,不用早起学这学那的,这到好,确实不用早起了,却干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于是沈婳一大早便被慧心喊了起来,按在妆台上梳妆打扮了好半天,才扶着她出了门。木怜年纪尚轻,这祭天之事庄重不能有差错,于是金氏便只带了慧心这一个办事利落的婢女。
沈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慧心见了提醒她:“小姐,等会上了车可不能这样没了正形,老爷可是最讨厌这样的。”
沈婳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也太折腾人了,外面天都还没亮,就要出发,如果去祭天这几日都是这样,那就不用祭天了,还不如祭祭自己来得实在,万一不小心猝死了可怎么办。
马车静静候在门外,比沈婳之前坐着出去玩的那种还要更加尊贵一些。
慧心小声道:“老爷、夫人和大少爷已经在等着了。”说着顺手抚平了沈婳翘起的衣角。
上了车,沈婳乖巧的挨着金氏坐下,沈常平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的举止没有差错才闭上眼假寐。
金氏在沈常平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沈婳的手背。
车中矮桌上的汉白玉香炉正冒着袅袅的烟雾,沈婳闻着那个浓郁的香味有些受不了,她总想不明白,这古人不管去哪里都要点个香到底是什么臭毛病。
沈子轩坐她对面,见她嫌弃地皱着鼻子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想法,宠溺地笑了笑。
这沈常平闭着眼休息,其余三个也不好说话,沈婳小幅度的打了个哈欠,也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下,然而她确实真的睡着了。
沈常平只是闭着眼休息,并未睡着,外头的声响有些大,他估摸着是已经出了安华门了,走在最前面的应该是皇上的仪仗,浩浩荡荡一大群,隔了数百米才是沈府的队伍。
休息时,他突然想起了些事,想与沈子轩说,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沈婳睡得迷糊脑袋正随着车子晃动,还时不时砸吧着嘴,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倒下似的。
沈子轩见了,小声地帮沈婳解释着:“小妹今日起的早,父亲别介意,她年级还小,贪睡些也是正常的。”
他这妹妹若是站着不动不说话看起来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若是一动便是半分的文雅都没有了,就连睡觉的样子都不安分的很。
“她这个样子,以后如何入得了宫?”沈常平对于沈婳的一言一行都非常不满意。
按理来说,沈婳已满十岁,也到了指婚订婚的年纪了,之前沈府的大门可都要被踏破了,沈常平也在细细挑选,谁知有一日皇上去突然召了他去,让他暂时把沈婳留在身边,不得许婚。
沈常平也是顿时就懂了,圣上这是想把沈婳留给自己的儿子呢。
他不由地叹了口气,沈婳这个性子若是入了宫,极有可能吃大亏,因此在不久之前他才会吩咐沈婳的各个师父对她再三严厉,希望她能在忙碌的功课下好好磨砺一番性子,沉稳一些,却不想竟是半点用都没有。
“离她出阁也还要个5、6年,父亲请人徐徐教她变好,还好小妹是个聪明伶俐的,总能学会的。”沈子轩对于此事也是知晓的。
金氏看了一眼熟睡的沈婳,不由地有些担心她。那些个皇子不论受不受宠都是一堆的妾侍,沈婳这种没有城府的若是去了该怎么好。
“老爷,可还有转圜的余地?”金氏柔声问道,她实在是不舍得让沈婳去到那种地方,受别人的算计。
沈常平看金氏一眼,很是无奈,他虽然对沈婳一直冷淡,但她终归是他的孩子,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呢:“若是在皇上开口之前把嘉嘉许出去便也罢了,可是如今皇上金口一开,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
而且哪怕他假装没有听到也是不可能的,自从皇上说过以后,来他们家说亲的媒婆都少了一些。
那日沈常平如往常一样,与诸位大臣在紫宸殿与顺靖帝议事,末了散场时圣上冷不丁来了那么一句,出了紫宸殿后,一同议事的大臣便纷纷前来恭喜他,众人之看到他表面上的光彩,却又有谁能看到他的无奈呢?
沈婳睡梦中就一直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却又因为困急却又分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等到她被金氏喊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榻的地方。
北行宫在京城以北的地方,常年无人,只有祭祀时才会热闹一些。此时正值深秋,落叶飘零,草木枯萎,哪怕行宫里人多起来,却依旧掩盖不了萧条。
沈婳下了车才注意到后面的车马也都下了人,除了沈婳大约都是三十往上的夫人,于是沈婳便在这些人中格外的扎眼。
此时还没到午饭的时候,皇上传了话宣各位大人前去商讨事宜,命妇们便随着皇后分了屋子,暂时歇息着。
沈婳挽着金氏走在后面,明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