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渁惨笑一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比荣华富贵重要,但是我已经过厌了这样的生活。我本就无意于权势,也是偶然得知了这种东西的存在,若是能换得自由,倒也是不错。”
“十哥是觉得诈死后便能过上顺心的生活吗?”
是的,苏渁求他去找的东西便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沉睡不醒的东西,并且能让人心跳缓慢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宛若死人一般的东西。
“我也不知,走一步算一步吧。”苏渁被他的问题问得有些迷茫,“那日与你聊完天后我便后悔了,想与阿悔重新来过,然而她想要的我却根本给不了她,我也只好想了这个法子,等到我们离开京城后,或许还有机会。”
“再说,之前我一直装傻远离朝堂,也就是不想扯入兄弟的纷争中,不管三哥也好、七哥也好,还是十一弟你,不管谁会赢谁会输,我都不会开心的。”苏渁悠悠地说道,“我们是血亲啊。”
虽说皇子党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却从未有过那份心,若是顾悔不曾出现,他估计也不过是当个一辈子的闲散王爷,娶妻生子,整天与花鸟为伴,可是她出现了,甚至因为她,苏渁做了很多的错事,但还好他反应过来,他想弥补顾悔,不怨她再背上那样沉重的过往。
“你可知漠河人在我去之前是什么样子的?”苏澈不等他问道,自问自答,“他们衣不附体,食不果腹,在山间的官道上以草根为食,几天才能喝上一点水,可能大半个月都洗不了一次澡。”
“虽说十哥若真是得了自由也不会过这种日子,但倘若有一天呢?你能接受的了吗?会后悔吗?”苏澈沉声劝说着。
苏渁真的愣住了,苏澈看他产生了动摇,也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十哥还是考虑清楚吧,若十哥想清楚了还是保持着那样的想法,弟弟自然是愿意把东西给你的。”
趁着苏渁愣神的功夫,苏澈离开了昭王府,上了马车后,连峰问道:“主子,回宫吗?”
苏澈沉吟片刻,想到苏渁的痴情,眼前也浮现了沈婳的倩影,“去沈府吧。”
连峰一愣,立刻改了路。
“殿下有什么事?”沈子轩听人禀报后立刻出门迎接。
“默正不用紧张,我是来看看嘉嘉的。”苏澈说道。
沈子轩也懂了,明了的笑笑给苏澈引路,“嘉嘉应该在屋里,这一天天地越来越冷,她也是越发地不爱出门了。”
在北晋,定亲后规矩便少了些,未婚男女来往也可以不那么循规蹈矩,苏澈之前也是知道的,只是之前一直没什么空出宫。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木怜听前院的丫头来通传,立刻进了屋和沈婳说道。
“啊?”沈婳正窝在炕上看话本。
“小姐,您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吧。”木怜连忙催促道,她家小姐人后邋里邋遢的模样若是让男子见了多不好,而且还是未婚夫。
“我脸上花了吗?”
木怜摇头。
“我发型乱了吗?”
木怜又摇头。
“我衣服脏了吗?”
木怜接连摇头。
“那有什么好收拾的。”沈婳咬了块手里的糕点,满不在乎。
“邵阳,小姐人呢?”没一会屋外便传来了沈子轩的声音。
“小姐在书房里。”邵阳如实回答。
“那我便不进去了。”沈子轩笑了笑。
“那奴婢去奉茶。”木怜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人,行了礼说道。
大半个月不见,苏澈像是清瘦了不少,木怜出门时顺便带了门,阻隔了屋外的冷气。
“你要过来坐吗?”沈婳指了指床桌另外一边的位置说道。
“好。”苏澈脱下披风,也很随意地走到另一侧坐下,似乎对沈婳的态度习以为常,“看的什么?”
沈婳把封面展开给他看,那本西厢记像是勾起了苏澈的回忆,“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我们一同看过戏剧是不是?”
“你还记得啊。”沈婳弯着眼睛笑,随后又叹了口气,“一转眼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苏澈点头,木怜进来上了茶后又退了下去。
“你之前不是说想学画画?”苏澈想起在去漠河之前耽搁了的事。
“哦对!”沈婳从炕上起来,“那现在吗?”
苏澈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也点头。“好。”
他走到书桌前便看到一幅画的歪七扭八的腊梅,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你画的?”苏澈举起了那张宣纸在沈婳面前晃了晃。
沈婳一时又急又气要去抢他手里的纸,“我要是画的好看找你做什么!”
苏澈把人圈到桌前后,便提了笔沾着墨在宣纸上落下印记,沈婳被他整个人揽在怀里,时不时偷看一眼苏澈的下颚及侧脸。
不得不说,苏澈长得确实挺帅,怪不得原著里那么多女子都对他垂涎欲滴,放在现代,妥妥的就是高冷全能型男神啊。
“看画,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