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栾一路逃回了秦府,她捂着脸许久才把滚烫的脸恢复原状,她一路看见秦府上下忙忙碌碌,不知在干什么。
“这秦府发生什么事了?”栾栾拉着一个下人问。
“老爷中毒了,天儿姑娘正在为他疗伤。”下人回答。
“那易可木呢?”
“公子身体不适,在休息。”
那下人还没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栾栾问了许多人才摸到易可木的房间。她趴在窗户上怎么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她敲了敲窗户,里面传来易可木的声音。
“谁?”
“我啊,栾栾。”栾栾一边努力伸出脑袋向里望,一边回答。
“累了一夜,你还不休息?咳咳……”
里面传来易可木懒洋洋的话,栾栾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她刚跳下窗户准备离去,里面的人似乎咳得更厉害了,栾栾又不由担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或者我帮你吧,我很厉害的!”
“你很厉害吗?”易可木好笑道,门已经开了,易可木随意披散着发,有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颊边,衬着他的脸更加苍白起来,貂裘也是半敞着,露出里间的玄色长袍。
原来真的睡了啊……
栾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担心你嘛,你刚才咳得那么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是顽疾了,没什么,休息一阵就好了。我可是累了,怎么,看你样子挺兴奋的?是想我,还是想谁呢?”易可木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栾栾哈哈一笑,一拳砸在他心口,“肯定想你啊,不然我找你做什么?”
然而她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易可木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冷汗清晰可见地从额头冒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汇聚在一起,顺着额头留下,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她不知道,方才她那一拳虽然力度不大,却正好砸在易可木封穴的银针上。
这些日子,易可木连日奔波,从未停息过,途中几次旧疾复发都只是草草处理,方才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黑蚁和小静,又硬接下了宸羽几招。他旧疾早已复发,匆匆回来处理,却被栾栾惊扰,他迫不得已暂且用银针封住心脉。却不料栾栾一拳正好砸在封住受损心脉的银针上,他的病彻底发作起来。
眼看易可木肺都要咳出来,额头冷汗大滴大滴地冒出来,脸色白得可怕,栾栾吓得手足无措,易可木像是故意找了一个僻静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休息,这里连个仆人也看不见,她慌了神,又不敢动他,急得直跳脚:“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易可木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将栾栾推出去,然而,整个心肺阵阵绞痛,他忍不住捂着胸口没命地咳嗽,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栾栾大呼救命,却始终没人过来,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她拉着他的手,只觉异常冰凉,又伸出衣袖替他拭汗。可是冷汗不断从易可木额头冒出来,易可木的整个身体都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随着剧烈的咳嗽起伏着,血就顺着他的指尖溢了出来。
“易可木?易可木,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易可木摆摆手,示意她不用,伸手就去关门,栾栾开始以为他要做什么呢,没想到他进去了把门关得死死,怎么敲他也不开,只听得里面的咳嗽声越来越猛烈,她几乎能闻到从门缝里飘出来的血腥味。
她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易可木,你这混蛋,你要干什么?快让我进去啊,快点啊!你找死是不是!”
“我,我没事,你……等、等我一下……”
咳嗽声依旧不断,许久都不曾断歇,空气似乎都随着他剧烈的咳嗽声而起伏不定。
栾栾一时也乱了心神,只是哭着闹着,用力拍打着门,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心急如焚,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尽在咫尺的恐惧。她想起了锦陌,想起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法阻止的无力感。
她听着里间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般不断传来,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啪嗒的流。她突然才想起自己是会小术法的,开始念动咒语,只求这次能够成功,兴许是当真是心诚则灵,被她使用无数次都会失败的移形术终于成功地将她送进了一墙之隔的房间。
似乎没料到栾栾会穿墙而入,易可木正颤抖着手捏着金针扎自己的穴位,的胸膛上金针明晃晃的刺眼。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他苍白的脸颊,衣衫半褪,久不见阳光的肌肤雪白,他斜倚在门栏上,清晨一缕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肌肤之上,竟有一种难以诉说的诱惑。
易可木手中正捏着一枚金针,见到栾栾先是一愣,然后因为迟疑用针,他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胸膛起伏。
栾栾怔怔地看着,竟一时忘了反应。
呃,她这是看见什么了……
“姑姑,男人是什么样子啊?是不是长了长长的耳朵,毛绒绒的尾巴,还有很威猛的犄角啊?”她还记得小时候特别好奇男人是什么,姑姑说她见过的男人和我们特别不一样,他们特别英勇。英勇一词不由自主就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伙伴,那个毛绒绒的大家伙,云兽。云兽也很特别啊,它的毛细细的,尾巴也是细细的,脑袋圆乎乎的,反正就是跟自己特别不一样嘛,而且姑姑常说云兽是男的,不要太靠近云兽。
那时她一直将男人定义成小云儿那副模样,直到某一日姑姑打开时空之境,让她亲眼目睹了一番姑父颠倒众生的容颜,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