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的了解。看起来一副温和的模样,对谁都很亲切。然而,却有着骨子里的属于上位者的疏离。
只有对待他们这些比较亲近之人才会有着发自内心的礼贤下士的亲近之意。
只是,太子对自家夫人却不像是一个储君,而像是一个晚辈对待长辈的姿态一样。
皇上对待自家夫人是什么态度,他从未见过。似乎每一次,皇上见她之时都非常的私密,伺候的人都不在殿内。
若说皇上和文昌侯是因为长相的原因,那么太子呢?作为一国储君,太子为何会是如此的态度?太子明明大可不必如此做,可他依旧非常尊敬。
这就说明——
说明自家夫人或许真的跟皇上的关系极为亲近,所以太子才会发自内心的敬重。
心中的那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虽然如今已经快入夏了,但一早一晚的还是有些冷,表姑要注意身体。”杨祐说道。
“嗯,多谢太子关心。”
随后,裴之成便跟谢嘉语一起离开了。
长长的一条回廊,两个人沉默的走了很久。
谢嘉语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裴之成,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裴之成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关切表情的谢嘉语,看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看着她水嫩光滑的脸颊,忍不住伸出来手摸了摸这一张光滑的脸。
谢嘉语没料到裴之成会有这个举动,微微瑟缩了一下。
虽然脸色变得绯红,但谢嘉语却并没有躲开,看着裴之成深邃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裴之成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谢嘉语肉嘟嘟的脸颊,随后淡然的收回来自己的手,说道:“没什么。”
这动作,既怪异又幼稚。
谢嘉语撅了撅嘴,摸了摸被裴之成捏过的脸颊,嘟囔道:“没什么干嘛掐我的脸。”
见谢嘉语如此憨态,裴之成的脸上忍不住带出来笑意,正欲回答,却听到一旁走过来的脚步声。
“裴阁老和芷柔郡主的感情可真好啊,真是让本王羡慕。”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看,谢嘉语都知道是谁过来了。顿时,脸上的笑意减弱了几分。
待离得近了,只见杨恪走在前面,而他的一侧跟着一个身着粉红色华丽衣裳的妇人。只见那妇人的头上戴满了珠钗,乍一看,谢嘉语险些没认出来来人是谁,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是谢思兰。
谢思兰如今这副模样可真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不止容貌有些不同,就连气场也变得强了一些。
杨恪倒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今日他身着一袭暗红色的衣裳,腰间系着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然而,谢嘉语却记得此人的恶行,看着这张美丽中而又带了一丝阴柔的脸,没有丝毫的好感。
尤其是,那双细长的双眼此时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
“微臣见过慎王殿下。”裴之成微微侧开了半步,挡住了杨恪的视线。
“见过慎王殿下。”谢嘉语站在裴之成的身后行礼。
“裴阁老裴夫人客气了。”杨恪等这二人行完礼才微抬下巴说道。
“文昌侯唤我夫妻二人去前面,微臣就不打扰慎王殿下游园的雅兴了。”裴之成说道。
不料,杨恪却摆了摆手,嘴角带着笑意,说道:“裴阁老,不急,本王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完,又看了一眼站在裴之成身后的谢嘉语,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谢嘉语的脸之后,微微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让人不舒服的神色。
裴之成见状,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双手也渐握成拳。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谢嘉语阻止了。
谢嘉语看着杨恪这副模样,冷着脸问道:“慎王一直在盯着我看,可是想要过来行礼了?要是如此的话,那就不必了。”
杨恪听了之后,脸上的神色一顿,随即,嗤笑了一声:“说来也是,本王还要叫裴夫人一声表姑呢。”
“那可不是,太子刚刚叫了臣妾表姑,你父皇今日也托他向我问好。怎么,慎王出宫之时没听到你父皇的交待吗?”谢嘉语微抬下巴说道。
她可不惧杨恪。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不惧。杨恪迟早要完蛋,就算不完蛋,他也不敢怎么着她。血缘关系摆在这里,她永远都会是他的长辈。
杨恪最讨厌听到太子有而他没有的东西,气得微微眯了眯眼睛,片刻之后,却突然说道:“是呢,表姑跟太子的关系一向很好,本王可比不了。”
而这句“很好”却有着别样的意味,毕竟,杨恪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看向了裴之成。
看着杨恪别有深意的眼神,裴之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微微垂着双眼,不看他。
谢嘉语听着杨恪阴阳怪气的话,也懒得搭理他。
只听杨恪继续说道:“裴阁老,咱们去旁边说说话如何,本王正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