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诸祁定了下。那是天底下最高的权利,是无与伦比的象征与高贵,那上面有多少人坐过,也有多少人为之殒命?
丝毫没有犹豫,诸祁走上去,转身坐下。
殿下立即齐声高呼:“微臣恭喜新帝登基,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祁眉眼深邃,脚下踩着的是大晟王朝的浩浩河山。或许那是万骨堆积,血流成河,或许是朝代更迭,动乱不休。但是他身在高处,立志为民千秋。就像先皇一般。
先皇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夫君,但是却是一个好皇帝。
想到这里,诸祁挥手:“众卿平身。”
诸祁的登基大典定在三日后社稷坛举行,十日后便是封后大典。朝中渐渐有了别的风头,一部分支持重新选秀,毕竟一国之母身份尊贵,似乎还有更好的选择。但是诸祁暗地里把风声压了下来,他的珠珠怎么不配?他说配,便配。
钦天监又奉了近日天象,仔细思摩,改了些不影响大局的细节。宫里留下的各任妃子都请到了先皇陵,各式各样的封号也随礼部承旨拟订。
宫中各式各样的言论也小了下去。人们对这位雷厉风行的新帝心服口服。诸祁又下了几道旨意,重查朝中贪污受贿之风气,一些朝臣落马,连带着民间的房田酒楼的营生都被缴纳国库。这下子,一时间河清海晏,民间风气不再污浊,人人对新帝之手段交首称赞。
繁重的礼节压在诸祁肩头,他虽未消瘦,但是脸上也冒出来了些青茬,眼神之中都带着些疲乏。又看完了些折子,福公公手中拿着盏莲子银耳粥走进来,劝道:“陛下,您看奏折也不要过于劳累。这是御膳房刚刚煲的粥,用文火煨了许久,现在喝来正好。陛下将就着用些吧。”
诸祁摇头,疲惫的倚在榻子上,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清明,把折子放到桌上站起来:“不必。皇后怎么样?”
江宝珠在江府住了三日,与徐氏有说不完的话。虽说不舍,但是已经心满意足,也没有奢求太多,到了封后大典上战战兢兢,可算是过了那一关。
做了皇后,身份更加高贵。光是贴身侍候的宫女就有近一百个。更别提没有贴身侍候的太监宫女一共有多少,站在阶下行礼时就是乌泱泱的一大帮人,闻梦玉荷分别做了长姑姑,行事更为严谨妥帖,如今皇后有孕,更不能疏忽了。
皇后住在翊坤宫。在宝珠眼里看来,那宫殿大极了,墙壁上站着椒漆,大殿冬暖夏凉,除了坐着说话的笤子,便是各式各样珠光宝气的物件。
宝珠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像是做梦一样。
此时此刻她身上是商河双宴襦裙,大红色,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髫,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气。因为身上有孕,非但没有瘦,胃口反倒是逐渐大了两倍。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透着种丰腴的美感。
就是脸上表情依旧懵懂,乖乖巧巧,别人说什么宝珠便做什么。按着规矩来总是错不了。
诸祁晚间在养心殿批了会儿折子,批的实在是眼睛酸涩,便来了翊坤宫。
夜风微凉,吹得人神清气爽。宝珠在榻子边上坐着玩兔子。那只兔子是从东宫带过来的,宝珠喜欢的紧。看见诸祁走进来,她连忙站起来,刚要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难道还要唤他诸祁吗?可是他现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的身份也变了,是一国之母。叫诸祁多失礼?可是她脑子笨,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唤他诸祁,还能唤些什么。
仿佛是察觉到了宝珠的心思,诸祁脸色带着抹笑容,伸手攥住她的,把她拥进怀里,抬手整理了她的发丝:“皇后可曾用膳了?”
江宝珠点头,把兔子放在一旁,乖巧的倚在诸祁怀里。
那兔子也是听话,自己跑到一边玩儿了。闻梦玉荷以及福公公也退下,只留下新帝新后两个人。
诸祁又把手缓缓的放在宝珠的腹前。此时虽说还未满两个月,她的腹部也有些微微凸起,江宝珠动了动身子,指尖戳着在他的胸膛,试探性的叫了声:“皇上?”
诸祁不点头亦不摇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宝珠把手盖在他手掌上,默念道,原来叫他皇上就可以。他的掌心炙热宽厚,腹中的小豆子好像有了感应,也不甘示弱的动了动。但是宝珠听太医说了,现在小豆子还未成型,怎么可能会动弹呢。
她又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他。诸祁眼底带着些疲惫,现在正轻轻的阖着眼皮。他一定累极了,江宝珠忽的有些心疼,抬手摸了摸诸祁的颈侧,问道:“皇上是不是累?”
诸祁睁开眼,又收紧了些手臂,打趣道:“朕的皇后可否是关心朕?”
是吗?她也不清楚。不知不觉之间,诸祁出现,融合在她的生命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第二待她好的人便是诸祁了。可是宝珠又有些害怕,诸祁的爱实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险些消受不住。
诸祁情动,吻在她的发丝间。
江宝珠微微扭了扭,不好意思道:“别……”
现在虽然殿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