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野性的光芒。
旁边一个衣着破烂的女人打着哆嗦, 给他空了的酒杯倒满了酒。
博尔济呵了声, 用锋利的匕首挑起脚边跪着的女人的下巴。那女人惊恐极了, 呜咽着, 眼角溢出几丝眼泪, 神情像极了个被恶狼咬住喉管的羊羔子。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 女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博尔济眼底厌恶, 轻蔑道:“这汉族的女人,不过如此!”
坐在一旁同样饮酒作乐的手下点头,哈哈大笑:“老大,这还是挑的有几分姿色的汉族女人。那小娘们儿叫起来贼软,都能把人骨头给叫酥!”
哈努赞同道:“我们几个兄弟,骑马翻山越岭,才找到了个汉族的村子。那物产富饶极了,女子也与我们这里不同。都嫩的能够掐出水儿来!”
听着他们污浊不堪的话语,那个可怜的姑娘心中一阵羞愧,深深地垂下了头啜泣着。
博尔济眼底又是闪过一瞬狼一般的光芒,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老首领实在是太过于小心,我看着都憋屈。咱们胡狄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忍受的了年年向汉族朝廷进贡的侮辱!现如今情况不同,汉人皇帝病急,咱们联合了大漠十三个部落,洋洋洒洒不可数计。到时候,端了汉人的老巢,我们哥几个共享天下繁荣!”
哈努立即起身,把酒举起:“共享繁荣!”
另一旁的婓特也举起杯盏,一屋子胡狄汉子齐声高呼:“誓死追随首领脚步!共享天下繁华!”
几个人野心勃勃,喝了酒,随手把一旁站着的侍女搂过来,借着酒气一亲芳泽,帐子里一时半会儿陷进了一股充斥着情欲的声音。那年轻女子怕极了,刚要逃跑,腰却被人紧紧攥住,一股大力扔在铺着虎皮的坐榻上。
她眼泪外涌,惊恐万分,向后缩着:“你要做什么?!”
博尔济轻蔑一笑,强壮的身躯压上去,抬起女子的下巴:“你以为你十分有姿色?”
女子低头,眼泪涌动更凶,又悔又怕,瑟缩着啜泣道:“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让我走……”
这番可怜巴巴的姿态激起了博尔特心里强大的占有欲。他眯着眼睛盯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女子怕极了,摇头不说。博尔特又呵了一声,直接拿匕首挑开她的衣物。里面身躯白嫩,泛着粉红色,纯洁无瑕,与周围暗遭遭到环境十分不符。博尔特见惯了大漠上驰骋着骑马的胡狄女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可怜姿态,像是芦苇,稍稍一用力就断了。
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女子脸颊,抹了她脸上的泪,挺身,女子便嘶哑着叫出了声。
博尔特心中一紧,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另一副面孔,那样灵动美丽,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人了。可是她去哪里了?那日他们即将成亲,可是有一日撩开她蒙古包的帘子,里面却衣物散乱,气息暧昧。
他惊恐万分,继而看见了他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一幕——那个陌生的汉族男子搂着她,两个人身无寸缕,紧紧的相拥着,他目眦欲裂,拿起砍刀,可是父亲却把他拦住了,说——那是汉朝天子,不能动,不能动。
回忆过于久远,博尔特赤红了双眼,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激烈。女子呜咽几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博尔特心里却激烈极了,报仇,报仇,他一定会报仇。灵桉,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我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夜晚寂静漫长,将一切污浊晦暗都吞进了黑暗之中。
诸祁连夜赶往皇宫养心殿中探病,皇帝陷入了沉睡,呼吸困难,偶尔咳嗽几声。太医们噤若寒蝉立在一旁,诺大的养心殿毫无声息,皇后一脸疲惫,守在龙榻旁边,紧紧的皱着眉头。
见诸祁来了,皇后淡淡道:“祁儿,你来了?太子妃近来如何?”
诸祁看着榻上虚弱的男子皱眉,回了声:“好。”
皇后令人把凳子搬过来,让诸祁坐下。
诸祁心里复杂极了,榻子上那人是谁?是他的父皇?他一贯雷厉风行,怎么这时候虚弱的像是个纸片人?察觉出来他的心思,诸祁又在质疑,他在想写什么?是他!是他逼死了母妃,是他手段残暴,母妃才会自尽!他不需要一丝一毫的怜悯,没有人会可怜他!
皇后叹了口气:“太子妃好好的就行。”
她又转头,低声道:“祁儿,你长大了。你的父皇……或许熬不过这个夏天了。”
看着皇后眼角的皱纹与湿痕,诸祁才猛然惊醒——这个人,这个人居然要死了?
他一时半会儿难以理解。
此时,龙榻上的人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挤出来了抹疲乏的笑容:“太子来了?”
诸祁僵硬回答了声。
见他这副反应,皇帝脸上又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头:“皇后,你先走吧。朕有些话要对太子说。”
皇后一滞,并未多说什么,颔首:“臣妾告退。”
殿里只剩下了这对僵硬对峙的父子。
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