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心情不好,就得找个人撒气。
陆离鼓着眼睛环望四周,但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丫头妄图开溜,生怕撞在枪口上,他不免更加恼火,狠狠说道:“把这贱婢抓起来,杖责二十!”
小喜子却比自家主儿知晓分寸,斗胆劝道:“殿下,她是永安县主的丫头,咱们不便处置吧?”
陆离却是个牛脾气,越劝越来劲,他毫不客气的往忠仆额上来了一掌,“我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许多废话?”
真让永安县主丢了面子又如何,他巴不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女子当以柔顺为德,可乔薇倒好,还没正式嫁过来呢,就学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样的女子,总该让她吃点教训,否则成了皇子妃也是个不听使唤的。
这会儿陆离已把韩贵妃的叮咛忘诸脑后,只晓得出尽胸中这口恶气。
小喜子见五殿下动了真怒,哪还敢多嘴,忙忙的上前抓起魏明欣的头发,拖着她就朝门外走去。
魏明欣只觉颈子上刺痛难忍,仿佛那块皮肉都不是自己的了,下意识便要禀明身份,随即却又瑟缩的闭上嘴:她不能让陆离看出她在从中挑事,她所有的指望都在五皇子的婚事上了,断不能亲自葬送唯一的机会。
魏明欣只好忍气吞声的挨了一顿毒打——那面白无须的蠢太监,说让打二十杖,竟一板子都没少的。回头等她成了皇子妃,务必要让陆离将这蠢人撵出去,再暗里将其治死。
当然,同样的账她在乔薇身上也记了一笔,留待以后慢慢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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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拉着乔薇出了杏子胡同,似乎不知何处可去,两人只随意在街上闲逛——坐的还是乔家的马车,陆慎出宫一向都是轻装简行、不引人注意的。
他不主动开口,乔薇当然也懒得搭理他。凭心而言,她对着陆慎的时候总有几分莫名的不自在,倒不一定是出于畏惧,乔薇缺乏这个时代人们对于上位者普遍的尊崇心态,她只是觉得,每当陆慎出现在她身侧时,气氛总会变得格外诡异,好像磁场都被扭曲一般。
想不出是什么理由,大约陆慎就是她命里的魔星吧。
当然敬畏还是有一点的。毕竟历朝历代的储君被废之后除了死别无其他出路,可书里的陆慎居然能隐忍蛰伏直至东山再起,最终成为整个王朝最有权势的男人,除开作者开的金手指外,这份心性与定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陆慎闲晃了半日,最终还是将她带到一片似曾相识的小树林中,仿佛就是上次将她从流民堆里救出的那回。
可乔薇仔细瞧着,又觉得不太一样,上次的林子要更深更密一些,这一片倒是稀稀落落的——因此也就更富有安全感,至少要干坏事时不容易掩人耳目。
乔薇不得不怀疑这位殿下恐怕有着某种独特的爱好,小树林y什么的,想想也挺羞耻呢。
陆慎搀扶她出来,自己却伸展双臂,惬意的吸了口新鲜空气,扭头朝她道:“孤从前每逢心情不佳时,就会偷偷找个林子躲进来,这样静静的待上片刻,脑子里就松快多了。”
很好的阳光透过疏密有致的叶片照在他身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剪影,这时候的陆慎倒是颇有人情味的——像个头脑简单的大男孩。
当然不过是假象,乔薇忍着笑道:“殿下常常有出宫的机会么?”
总不会是编出来哄她的吧?据她所知,恰恰是陆慎这样的人才最缺乏自由,寻常皇子成年之后都能有出宫建府的机会,一国的储君则只能长居宫中,片刻离不开那四堵红墙。某种程度而言,她觉得陆慎比她更可怜。
就是这点强忍着的俏皮笑意让陆慎也笑出来——他早就注意到乔薇其实很少笑,与人寒暄时样子是和煦的,那黑白分明的瞳孔却带着疏离,仿佛有意识将自己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在外。
此刻应该有一点真吧?陆慎忍不住就刮了刮她那挺翘的鼻子,一本正经的道:“自然得偷着来,只要不让嬷嬷们发现就无碍。”
乔薇没注意听他说的话,倒被陆慎的举动给吓住了。似乎每当两人独处时,陆慎总会朝她动手动脚,不算多么过分,但是这样若隐若现的暧昧多了,乔薇免不了自省,是她无意间给陆慎提供了特殊的暗示吗?这样亲昵的行径和谈恋爱也没差了。
可若是大为光火的警告也不对,陆慎之前几番就误会了她的举动,她越是郑重其事,只怕陆慎越会觉得她口是心非:呵呵,女人,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孤早就看腻了。
那她该找谁说理去?
于是乔薇只好装作没留意,抬手从树梢摘下一片鲜嫩的青叶,撮成一个哨子递到唇边——结果当然没有吹响,即便成功了,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吹口哨也不像话。
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不会,是故意想让他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