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
进殿之后就分道扬镳,陆慎勉强饮了几杯薄酒,务必得黄诚看一看才能放心,至于乔薇……她一回寝殿就忙将珠帘放下,连青竹都挥退,自己忙忙站到镜前解开衣裳。
露出的肩膀上几个小红肉芽格外触目惊心,果然不出她所料。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乔夫人的话把那碗红烧肉干掉的。可是乔夫人几日不见,非说她憔悴了不少,必是宫里的饮食不惯饿瘦的,催着她补一补身子——乔夫人的理论是,做姑娘时矜持胃口是为了图个好名声,等到嫁了人,再怎么敞开食量都无妨了。
所以乔薇哪怕吃成个大母猪也不要紧,反正太子不可能为此休了她——能说出的这番话的必然是亲妈,乔薇森森感到母亲的心已经宽到太平洋去了。
后悔然并卵,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乔薇忍不住按了按那几个红疙瘩,若单单看着不雅就罢了,可它们……还很痒啊!越挠就越想挠,乔薇又怕抠破了皮,留下疤痕就更难看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乔薇想到新婚之夜陆慎在自己身上的一番施为,看来只好找他解救去,可是,她才答应了张德忠要克己复礼,免得榨干了他家主子,这会子又去找陆慎不是自打脸么?这种事又瞒不了人,总不能说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傻子才信。
乔薇在殿中踱来踱去迈着步子,心中焦躁不已。从前不知道陆慎的用处就算了,知道了却不用,这不是白吃亏么?她宁可做恶人也不要做圣人。
脑海里激烈的交战了一刻钟,乔薇终于越过理智的关卡,勇敢的认定方向,来到陆慎书房外。她知道这个时候陆慎除了此地哪也不会去的。
可站在门口,乔薇反倒踌躇起来,等会儿见了陆慎该怎么说呢,难不成直截了当的提出邀请:我是来找你上床的?这样未免太过放荡。
还是该含蓄一点呢,譬如:夫君,我们来行周公之礼吧?可新婚之夜就已经走完这趟流程了,周公他老人家也很忙呢,总不能再把他请来。
纷乱间正没个主意,书房门吱呀一声却被推开了,陆慎看着她的面容微微惊诧,“有事?”
乔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白玉般的脸颊上却好似调了胭脂,比黄昏时的晚霞还瑰丽动人。她胡乱掰扯了几句,先拖延一下时间,好慢慢寻出一个正当理由——喂,夫妻间办事还需要正当理由么?
陆慎心不在焉听着,脑子里倒浮现出适才他与黄诚的对话。原本是因伤病未痊,委婉的向他讨教一下是否该避免男女之事,谁知黄诚却笑道:“殿下也太多虑了!你体内本就掺有一股热毒,若不伺机发泄出来,反而迟迟难愈。且夫妇敦伦乃世间正道,岂有因这个累及身体之理,殿下只管从心所欲便是。”
一席话令陆慎无比安心,但却更添忧心。他知道黄诚脾性虽古怪,却是个医痴,不会为这种事来诓骗他的,不过……他昨日才义正辞严地向乔薇表示,想尽快将此病养好,这些天都得清心寡欲,如今立马就改了口,乔薇会信他么?该不会以为他故意不安好心罢?
管他呢,总得试试才能知道。陆慎可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性子,因鼓足勇气道,“今晚孤去你房中歇息……”
谁知乔薇也正酝酿好了于此时发声,“殿下晚上就别睡书房了罢……”
“诶?”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落下,先是惊讶,继而各自脸上却都有一缕尴尬划过。
乔薇暗暗埋怨,倘知道就早些开口了,一前一后岂不是正好,这下闹得多难堪。再一看对面,却见陆慎俊脸上几乎紫涨成猪肝颜色,好像肚子里那几杯酒到现在才发作似的。
等等,他为什么害臊?
第二十七章爱妻
陆慎毕竟身在东宫多年, 见了多少世面, 眼前的小小阵仗吓不住他。即使乔薇目光如刀一般扎在他身上, 他看起来仍相当镇定,“原来你也这般打算?看来咱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仿佛如此就能轻描淡写解决“房事”这个尴尬的问题。
乔薇心中狐疑不减反增,本来由她一个女子开口不大体面, 谁知陆慎的态度这样爽快,倒令她疑心其中有何内情。
乔薇留了个心眼, 因狡猾的试探道:“殿下不怕创口发作么?”
“咳咳!”陆慎忙咳了几下, 才消退下去的红晕重新浮上来, 他正色道:“胡说什么,孤只是怕你衾冷被寒, 不能入眠,多个人作伴总能暖和些。”
呵呵,她才不信陆慎是那等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不过乔薇在这种事上向来不惯扭扭捏捏, 既然两人的目的都不纯洁,她索性顺水推舟好了,因柔声道:“谢殿下-体恤。”
这回轮到陆慎心头打鼓了:他深知爱妻的傲娇本性,口是心非惯了, 几时变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