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 袁鹿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关于黑料门出来之后, 给身边人带来的一系列出乎意料的影响的事, 这些天,她感慨也感慨够多了, 反思也反思到不给自己留余地, 她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就算有困惑、有不甘、有意难平, 袁鹿茴也不想像祥林嫂一样反反复复找人诉说。
无论是为自己找开脱的理由,还是自我安慰这些事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 都无法否认事情产生的后果, 确确实实地给别人造成了伤害。
事已至此, 多言无益。
话题一旦开始走向不太愉快的方面, 气氛就慢慢跟着沉寂下来了。
刚刚一直在说话的袁鹿茴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是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指甲上的亮片出神, 眼睛既像是聚焦在了手指上, 又像是哪里也没看。
而安慰的话太多余,方时珩也一时没想好说什么, 手臂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袁鹿茴的肩膀。
他踌躇片刻,还是主动打破了沉寂的空气:“小鹿……这些天你经历了很多事,我心里一直觉得很抱歉, 明明是你很需要陪伴的时候, 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
“没有的事!”袁鹿茴以为他要自责,急急忙忙止住他的话头,“你明明每天都有在关心我啊, 而且一有空就会发信息安慰我,帮我调整心态去积极应对……说实话,那段时间只有和你聊天我才能稍微开心一点,你的功劳超~大的。”
“可是没有办法在你身边陪着你……见不到面的话,隔着屏幕聊再多天,也只是起到隔靴搔痒的作用罢了。”
“怎么会呢,不是只有见面了才算是陪伴的。你给我的鼓励和支持,是那时候支撑着我的、支柱一样的力量,我每天都很庆幸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袁鹿茴把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拉下来握住,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指尖,“况且,你拍戏那么忙那么累,我又正处于风口浪尖,如果这种时候还非要你来跟我见面,我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
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我又不是什么矫情怪,会任性到为了所谓的‘不在身边’就去委屈和生气。好歹我也是个工作很努力很上进的人,不会那么恋爱脑的啦。”
“知道你会这么说。”方时珩感动不已,曲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我也只是自己觉得过意不去而已……”
“不用过意不去啦,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相处了。”袁鹿茴心态很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我现在算是被公司关禁闭了,估计很有一段时间要在家闲着……”
“嗯,我也暂时不打算接新的工作了。”方时珩马上说。
袁鹿茴伸了一半的懒腰卡住了:“诶,你不会是特意为了陪我吧?没有必要的!”
“有这个原因,不过也是因为我自己想休息一段时间。”方时珩坦白地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长夜之下》的宣传期马上开始,我的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觉得这部作品出来之后,应该会顺利转型吧。”
他仰起头靠在沙发上,“在那之前,可能会找上我的还是一些偶像剧之类的工作,我实在不想再拍那种类型了。不是说偶像剧不好,但我觉得,人不能一直呆在安全而浅薄的地方,要主动去探索更复杂、更广阔的领域才行。”
袁鹿茴在他怀里扭了扭,把身子转了半边过来,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方时珩有点局促起来。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袁鹿茴一本正经地说:“我在看超有魅力的认真男人。”
“……”
“哈哈哈,害羞了吗?不要不好意思嘛!”袁鹿茴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脸,很快又缩了回来。
方时珩主动追击,缠上来把不老实的女朋友裹到怀里,含住她喜欢吐槽喜欢恶作剧、说出来的话又总是令人心动不已的嘴唇。
无论腻歪几次都腻歪不够,两个人又难舍难分了很久,静静流淌的空气里只间或划过一两道接吻时的咕啾水声。
“行了行了,”再分开的时候,袁鹿茴捂着发烫的脸,拿小腿去推方时珩,“我们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我快饿死了。”
“好啊,”方时珩自信满满地笑着说,“那就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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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珩的精湛厨艺,袁鹿茴早在录制第一期的《ur》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那时候这位男士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棺材脸,一副被节目组欠了几百万的高冷样子,哗啦哗啦以超熟练的刀工切好一大堆食材,又噼里啪啦以超快的速度做好简约而不简单的三菜一汤。
他自告奋勇接管厨房的时候,袁鹿茴还以为这人只是打算开始装逼。但是品尝过他的成果,马上不争气地被俘获了——这哪里是装逼,这是真正的大神!
那惊艳一餐之后,袁鹿茴从味蕾到胃袋,都已经完全把方时珩